她仿佛怀疑这个决定是否明智,“我希望自己没有做出蠢事。班森先生和范菲先生争吵那天,我从保险柜中取了信封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非常沉重的正方形包裹,上面和信封一样写着‘范菲——私人物品”而班森先生和范菲先生主要争吵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包裹。”
“今天早上你去保险柜中将信封取出交给少校时,包裹还在里面吗?”万斯问。
“不在,上个礼拜范菲先生离开后,我将它和信封一起锁进保险柜里,但班森先生在上星期四——他被杀的那一天——把它带回家去了。”
马克汉对她所说的事十分感兴趣,正打算更进一步讯问时,万斯说话了。
“郝芜曼小姐,谢谢你不厌其烦地将包裹之事告诉我们,趁你还在这里,我有一两个问题想请教你……班森少校和艾文·班森先生相处的情形如何?”
她以好奇的笑意盯着万斯,“他们处不来,两个个性迥异。艾文·班森先生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为人不够诚恳,你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是亲兄弟,他们常常为生意之事起争执,而且互相怀疑对方。”
“这并不奇怪,”万斯评论,“他们两人的性情如此不同……对了,他们怀疑对方的程度究竟如何?”
“他们有时会互相窥探。你知道,他们的办公室是相邻的,他们会在门边偷听对方讲话,我是他们两位的秘书,常常看见他们彼此偷听,有几次还向我打探对方的消自”万斯感激地对她微笑,“真是难为你了。”
“噢,我不介意,”她也笑了,“我只是觉得很可笑。”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们其中一人偷听是什么时候?”他问。
女孩立刻严肃起来,“艾文·班森先生在世的最后一天。我见到少校站在门边,有位小姐拜访班森先生,少校好像很感兴趣,那是下午时分,班森先生在那位小姐走后大约半小时离开办公室,比平时下班早。过了不久,她又回来找他,当然他已不在办公室,我告诉她他已经回家了。”
“你知道那位女士是谁吗?”万斯问她。
“不,我不知道,”她说,“她没有说她是谁。”
万斯又问了一些问题,然后我们一起送郝英曼小姐至二十三街的地铁站。
马克汉一路上不发一言,万斯也没有加上任何评论,一直到我们在史杜文生俱乐部大厅舒适地安顿好自己后,他才懒洋洋地点起一根烟说:“你现在知道是我对人类心理的敏感让我预知郝芜曼小姐一定会再出现,马克汉?我知道艾文绝不会没有抵押便兑现那张伪造签名的支票,我还知道他们之间的争吵与抵押品有关,性格多变的范菲在乎的并不是坐不坐牢,他是希望在期票到期前将抵押品取回,但被告知‘不行’,……还有,也许那位秘书小姐是个好女孩,但以女人的天性来说,隔壁房间有两个无赖在大声争执,她不可能不竖起耳朵听,我确信她听到的比说出来的要多。所以我问自己:她在顾忌什么?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少校建议她如此说。因为日耳曼民族直率坦白的天性使然,我大胆预测当她的指导员离开后,为了保障日后不至殃及自身,她一定会回来告诉我们全部实情……解释之后就不神秘了,对吗?”
“很好,”马克汉焦躁地承认,“但这些对案情有什么帮助?”
“很抱歉,我对后续发展的动静一无所知。”
万斯安静地抽了一阵子烟,“你该知道那个包裹就是抵押品。”
“看来如此,”马克汉承认,“但这个结果并没有让我觉得讶异——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
“当然,”万斯说,“你接受过严格推论训练的法律思维已经认出:那是普拉兹太太在班森先生被杀那天下午在桌上看见的珠宝盒。”
马克汉忽然坐起,耸耸肩又靠回椅背,“就算是那只珠宝盒,又怎么样?除非少校知道它和这件案子无关,否则他不会建议他的秘书故意隐瞒。”
“噢,但是如果少校知道包裹与案情无关,那么就表示他一定知道与案情相关的事喽?否则他又怎么分辨哪些有关哪些无关……我一直认为他知道的比所承认的多。不要忘记,是他指引我们追查范菲,而且他坚信李寇克上尉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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