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角落上一张矮几前,所有的抽屉均未上锁,接着他又试着拉开长桌的抽屉,也没锁,窗前的一只小型西班牙式橱柜同样令人失望。
“马克汉,我必须找到一个上锁的抽屉。”万斯说。
他再次巡视全厅,在打算返回卧室前,看见在中间长桌底下有一只保持烟草湿度的核桃木的贮藏箱半掩在一堆杂志中间。他突然止步,迅速走上前提起那只箱子,尝试将它打开,它是锁上的。
“瞧瞧,”他沉思着说,“少校吸的是哪种牌子的烟草,总不至于珍贵到需要上锁啊!”
他拿起长桌上一把铜制的裁纸刀,插入贮藏箱锁的上方缝隙里。
“你不可以这么做厂马克汉大叫,声音中透露出与严斥相等的痛苦。
在他还没来得及触及万斯前,只听到“咔哒”一声,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只蓝色天鹅绒面的珠宝盒。
“无用的珠宝比言语表达得更直接。”万斯退后一步说道。
马克汉悲痛地站在那里注视着珠宝,转身重重地跌坐在椅上。
“老天爷!”他低声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现在和所有哲学家一样处于气馁的苦境,”万斯回答,“半打无辜者被你视为凶嫌,为什么真正有罪的少校会令你说不出话来呢?”
他的声音满是藐视谴责,但眼中却闪着可以理解的目光,他们两位虽然有着牢不可分的坚固情谊,但我从未听过他们彼此之间说过较为深入内心或同情的话。
马克汉无助地把脸埋在手掌之中,“动机呢?”他催促地喊道,“人不可能为了一堆珠宝杀死自己的弟弟。”
“当然不是,”万斯同意,“珠宝只是附加之物,我保证一定有一个致命的动机。当你从会计专家手中拿到报告时,我相信所有——起码有一大部分——的问题都有了解答。”
“这就是你要求派人查他账目的原因?”
马克汉毅然地站起身来,“来吧,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所有的证据。”
万斯并未立刻行动,他正在研究放在壁炉架上的东方古董烛台。
“天哪!”他低声喊道,“仿造得几可乱真!”
六月二十日,星期四,正午
离开公寓时,马克汉顺手带走枪和珠宝盒。他在第六大道街口的杂货店打电话通知希兹和海契杜恩队长立刻到办公室与他会合,接着又打电话给政府会计师史提,嘱咐他尽快提出调查报告。
“我相信你已经了解,”万斯在我们搭计程车驶往刑事法庭大楼的途中说,“我的方法略胜一筹。当一个人从开始就知道凶嫌是谁时,就不会被外表显示的一切误导。若没有这种先见之明,很容易被精心设计的不在场证明所蒙骗……我请求你调查所有的不在场证明,因为我知道少校是凶手,认为他一定准备了一个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
“但为什么要调查全部有嫌疑者的不在场证明?还要浪费时间去非难欧斯川德上校?”
“如果我没有不露痕迹地把少校扯进来,你以为我有多少机会能够调查少校的不在场证明?……如果我一开始就请你调查少校的不在场证明,你一定会马上拒绝。我选择从欧斯川德上校的不在场证明做开场白,是因为它看上去似乎有个漏洞——我很幸运选中它,我知道如果我能够击破其中一个不在场证明,你会比较愿意协助我调查少校的不在场证明。”
“若如你所说,一开始你就知道少校是凶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免掉整个星期的焦虑不安?”
“不要如此天真,老家伙,”万斯回答,“若我一开始便指控少校是凶手,你早已用诽谤的罪名逮捕我叮我只好隐瞒你少校犯罪的事实,不断将全部画面拼凑出来,才能让你在今天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我从未欺骗过你,我不停地提出建议,指出某些明显的事实,希望你能够自动地恍然大悟;但是你不理我的暗示,总是暴跳如雷地误解我。”
马克汉沉默了一会儿。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又为什么不断地树立假目标然后再将之一一击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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