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鸟形状录(109)

2025-10-09 评论

    “冈田先生,那里疼吗?”
    “不不,疼倒不疼。”我回答。
    加纳克里他看一会儿我的脸,说:“在我眼里好像德。”
    “在我眼里也像涛。”我说,“不知该不该去找医生,正犹豫着。”
    “仅限于表面,医生怕也不好办吧?”
    “或许。可也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啊!”
    加纳克里他手拿叉子略一沉吟,说:“买东西办事什么的。我可以代劳。您要是不乐意出门,一直呆在家里也可以的。”
    “那么说倒是难得。可你有你的事,我也不能永远闭门不出,是吧?”
    加纳克里他想了一下道:“若是加纳马尔地,对这个也许能知道什么,知道该怎么处置。”
    “那,就请你跟加纳马尔他联系联系可好?”
    “加纳马尔他不接受别人联系,要由她自己联系才行。”如此说着,加纳克里他咬了口花椰菜。
    “可你联系总可以的吧?”
    “那当然,姐妹嘛。”
    “那,顺便问问我的病好么?或者请她同我联系。”
    “对不起,那不成。不能为别人的事开口求姐姐,这是一条原则。”
    我边往烤面包片涂黄油边叹息道:“这么说,我有事要找加纳马尔他时,只能静等她主动联系噗?”
    “是那么回事。”加纳克里他说,并点下头。“不过,如果不痛也不痒的话,我想您最好先忘掉它算了。那东西我是无所谓,所以您也无所谓就是了。人有时是会有这东西的。”
    “怕也是。”
    之后,我们默默吃了一会儿早餐。好久没跟别人吃早餐了,胃口大开。我这么一说,加纳克里他倒好像不以为然。
    “对了,你的衣服嘛……”我开口道。
    “擅自拿您太太衣服穿,您心里不舒服对吧?”加纳克里他担心地问。
    “不,哪里哪里。你穿久美子衣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反正是放在那里,穿哪件都没关系。我放心不下的是你在哪里怎么样地弄丢了自己的衣服。”
    “不光衣服,鞋也没了。”
    “你是如何全部弄得精光的呢?”
    “无从想起。”加纳克里他说,“我记得的只是一醒来就光身躺在您家床上,之前的事一件也想不起来。”
    “你下井了吧?我从井里出来后。”
    “那个记得,再就是躺在这里,其他的都想不出。”
    “那就是说,连怎么从井里出来的也全不记得了?”
    “全不记得,记忆中途两断。”加纳克里他竖起双手食指,对我比划出约20厘米距离。我搞不清那表示多长时间。·
    “搭在井里的绳梯怎么样了也不记得?梯子已经不见了。”
    “梯子也罢什么也罢都不晓得,就连是不是顺梯从那里爬出来的都不记得。”
    我定定注视手里的咖啡杯,稍顷道:“哎,可能让我看看你脚心?”
    “噢,当然可以。”说着,她坐到我身旁椅子上,直直地伸长腿,让我看两个脚心。我抓起她脚腕细看。脚心甚是洁净,无伤无泥,造型原封未动。
    “没泥没伤。”我说。
    “就是。”加纳克里他道。
    “昨天下一天雨,假如你是在哪里弄丢鞋从那儿走到这里的,脚底板该沾泥才是,而且你是从院子进来的,脚测也该有泥痕,对吧?可脚干干净净,脚倒也好哪里也好都不像沾过泥巴。”
    “就是。”
    “这么说,就不是光脚从哪里走过来的。”
    加纳克里他不无钦佩地略歪下头,“逻辑上你说的很对。”
    “逻辑上或许很对,但我们什么目的也没达到。”我说,“你在哪里丢了衣服和鞋,怎么从那里走来的呢?”
    加纳克里他摇头道:“这——,我也摸不着头脑。”
    她对着洗碗池认真冲洗碟碗时间里,我坐在桌前就此思索。当然我也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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