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办。”老农夫当场宣布这个小型的即席法庭的判决。
现行犯的银行在何处?
尼昂吗?
好,假如你现在出发走路去,走到那里,银行刚好开门,领出3块法郎后,再回来这里。我们暂时替你保管车子、狗及老婆,直到你回来。
现行犯启程开始4小时到尼昂的路程,他的狗被留在车子的行李箱,老婆坐在后座,三个大男生也挤进后座。
这是寒冷的夜晚,他们边喝酒边打瞌睡,从黎明等到天亮,然后到了中午……。
亚伦打住他的故事,“你是作家,你认为结局该如何呢?”
我做了几个假设,但都不对。
亚伦笑笑,“很简单,一点也不戏剧化。”
他说:“那贼儿确实去过尼昂的银行领走他所有的钱,然后一溜烟,跑了!”
“他一直没回来吗?”
“没有人再见过他。”
“他老婆也没再见过他吗?”
“特别是他老婆,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农夫呢?”
“他气炸了!”
亚伦说他得告辞了,我付他松露的钱,并祝他能幸运到他的好狗。
回到家后,我切开其中一棵松露以确定这是好货。
整个都是黑的。
看来亚伦是个好人,只是,当然呼!人们永远不知道心该怎么防!
整个秘密交易是从一个伦敦打来的电话开始的。
电话是我的朋友弗兰克打的,他是个曾在畅销杂志上被描述为隐世大亨的人。
以我对他的认识来说,他更该称得上是最标准的美食专家,一位非常重视晚餐的男人,就如同其他男人重视政治一样。
厨房里的弗兰克非常像一只逐味的猎狗,东闻闻西嗅嗅,睁大圆眼瞪着冒着泡泡的锅子,全身颤抖地期待着。一锅什锦砂锅的香味足以让他精神恍馆。
老婆说他是她主厨以来所遇过最让她感到欣慰的客人。
他解释他打这一个电话的目的,从他的声音里可以感觉到有些不安。
“三月份了,不知是否还有松露?”他说。
三月已是松露季节告罄时候,我们刚好就住在出产松露的凡杜山(Ventoux)山脚下,附近市场里的批发商似乎已不见踪影。
我告诉弗兰克他问得太迟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失望的死寂,显然法兰克已意识到要面对吃不到松露的危机,没有松露炒蛋,没有松露馅饼,没有烤猪镶松露。
“我想到一个人,他也许还有一些,我可以试试他那里。”我说。
法兰克兴奋地前前念着说。“太棒了、太棒了、我只要两公斤就够了!”
两公斤新鲜松露,以目前巴黎的市价来看,可能值上1000英镑。即使在普罗旺斯,不透过中间商,而直接向穿着沾满泥土靴子和戴着皮手套的松露猎人买,这项投资也是顶吓人的。
我问弗兰克以确定他真的需要多达两公斤的松露。
“这样才不会断炊呀!”他说:“不管怎样,请你想办法。”
我唯一和松露这行扯得上关联的,仅仅是一个本地大厨留在我帐单背面的电话号码。
他告诉我们此人非常正直,这在黑暗诈欺多如本地晴日的松露行业中是极为少见的。
我曾经听过有的松露被填进铅弹,涂上泥土以增加重量的故事,而更糟的是有从意大利偷运来冒充法国货的劣质松露。如果没有可靠的供应商,可能就会惹上当冤大头的麻烦。
我拨大厨给我的电话号码,向接电话的人报上大厨的名字。
“真的是他介绍的?”看来介绍人发生效果了,但他能为我做什么呢?
“要一些松露,是吗?”
“两公斤吧!”我说。
“天呀,你是开餐馆的吗?”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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