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力不能及的事。”义律厚着脸皮回答说。
清朝不承认外夷的“官”。义律也是被当作一般的民间人士看待。既然是民间人士,哪有权利对鸦片商人发号施令呢?——义律面带奸笑地说道:“如果正式承认我是外国官员,可以跟总督对等地直接交涉,我也许还可以想点办法。”
“狗日的!”清国方面的负责人恨得咬牙切齿。
“骂吧!这些猪仔官!”因为可以进行一点小小的报复,义律也暗暗高兴。
在弛禁的浪潮之后,马上就来了个大反复,从中央跳出一个“严禁论”。外商们很轻蔑清朝总是这么朝令夕改。他们说:“不管下什么命令,反正是实行不了。目前只是粉饰粉饰门面,照顾一下舆论。”
外商依然把鸦片母船停在海上,大做鸦片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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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仃洋两岸没有炮台。即使建造炮台,东边是铜鼓洋,西边的磨刀洋,两边的洋面都很广阔,炮弹恐怕打不到。根据目前的状况,水师的兵船没有力量驱逐他们。”听了水师提督关天培这样的说明,两广总督邓廷桢感到束手无策。
既然义律说这是他职权范围以外的事,那就通过公行,要求居留广州的外商协助撤走鸦片母船。但对方也不予理睬,说什么“鸦片母船与我等无关”。
细读当时广东当局的奏文,可以看出他们确实是煞费了苦心。他们上奏说:“因为有私买者,所以鸦片母船不撤走,因此现在正在严禁私买。”接着枚举严禁所取得的成绩。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竟举出大贪污犯——中军的副将韩肇庆的名字,说他破获了七件违反鸦片法的案件,洋洋得意地给他报了功。
副将韩肇庆是个大胖子,满身肥肉,根本不像一个军人。在弛禁论高涨的时候,他一度垂头丧气,多亏又盛行严禁论,最近他才开心起来。
“穆枢相虽然没有给我复信,但看来是接受了我的要求,为我掀起了严禁论的高xdx潮。”韩肇庆心里这么想,赶忙给北京送去了礼品。
穆彰阿收到这些礼品时,哭笑不得,骂了一声“蠢材”!
韩肇庆在家中的一间房间里,只穿着短裤,躺在凉爽的竹席上。他的一个妾在旁边给他用大扇子扇风。他除了大老婆之外,还有六个妾,都住在这个家里。
他把手伸进妾的裙子里面,抚摸着女人汗渍渍的大腿。
这时,女佣人在门帘子外面喊道:“鲍鹏先生来了。”
韩肇庆仍在摸妾的大腿,没有答话。
事情发生在好久以前,他收到一封匿名信,说鲍鹏的家里藏有鸦片。他派人把颠地商会的鲍鹏叫来讯问。
“绝对不会有这种事!”鲍鹏矢口否认。
“不管有没有,先到你家去看看。”
两人到鲍家一看,果然发现一只木箱。这木箱仅从外表看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的是鸦片。
“你看这!”韩肇庆说。
“我决不会插手鸦片买卖。这一点您也会了解的。这一定是谁为了陷害我而干的。”鲍鹏脸色煞白,这么辩解说。
韩肇庆想了想。——这话也有道理。鲍鹏这种人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他知道鲍鹏在干什么,是用更高明的办法在赚钱。
一问鲍家的佣人,说这是当天一位姓陈的先生让一个苦力送来的礼物。
“看来还是嫁祸于他。”韩肇庆心里虽然这么想,还是严厉地说道:“可是现在有人告了密,你家里又发现了鸦片。从我的立场来说,总不能置之不管吧!”
“这事还请您……”鲍鹏拱手哀求道。
“这个问题,难办呀!”
“请你设法妥善地……”
“你我的关系,当然要尽量地妥善解决。不过……”韩肇庆微微一笑。
这样交谈之后,事情就妥善地解决了。鲍鹏给韩肇庆送了一大笔钱,这是自不待言的。
鲍鹏无法忍受这飞来的祸事。他想弄清楚究竟是谁耍了这个阴谋。谊谭和承文都不见了,最初他以为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干的。过后不久,他了解到谊谭在澳门。他趁到澳门出差的机会,找到谊谭,对他进行了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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