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维多利奥(5)

2025-10-09 评论

  我们的城墙有30英尺高,非常厚实,比城堡和要塞、甚至任何一个流传已久的传奇故事都要古老,而且还在不停的加固重修。城墙里面围绕着三个小村落,它们有优良的葡萄园以酿制绝佳的红葡萄酒、兴旺的蜂箱、黑莓、小麦和其他的粮食作物、大量的鸡和奶牛,以及为我们的马匹所建的庞大马厩。
  我从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在为我们的小小世界劳作。屋子里面充满了仆人,他们打点一切,几乎不需要我父亲在任何事情上面作出任何判断,或者迫使他离开这里前往佛罗伦萨宫廷。
  我们的教堂就是这片乡村的指定教堂,所以那些住在山下得不到庇护的小村里的人——这样的小村子还挺多——他们会来到我们这里,受洗、婚嫁什么的。我们在城中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位多明我会的牧师每个清晨来为我们主持弥撒。
  在古时候,我们山上的森林被砍伐得很严重,因为这样敌军就不可能从山坡上直接冲过来。但在我所处的时代,像这样的防护措施却并非必要。
  在溪谷和那些古老的小径上,茂盛而芬芳的林木已经再次生长,狂野如同现今。它们几乎触及了城墙。从我们的塔顶你可以清晰辨别那些沿山谷递减的一打小市镇,还有如棉被覆盖般的胡麻田,橄榄果园和葡萄园。他们都在我们统治之下,对我们效忠。如果有任何战争发生,他们就会为我们守护城门,就像他们的祖先所做一样。他们理应如此。
  这里有买卖日、乡村节日、圣人节,偶尔有一点炼金术,有时候甚至会出现当地的奇观。我们这里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
  来访问的传教士总是要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在不同城堡里的高塔,或者在一个更低、更新、更现代的石头建筑里,有两三个牧师并不罕见。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佛罗伦萨上学。我住在母亲的叔父家里,那是一座豪华的邸宅,有着鼓舞人心的风格。他在我十三岁时候去世,后来房子就被封了,我和两个年老的姑姑被带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只是偶尔去佛罗伦萨游览。
  我的父亲在内心里仍是一位充满古风的男人,一位本能的不屈服的领主,尽管,他愿意远离首府政权的争斗,在梅迪奇银行存下巨额存款,在自己的领地上过着一种古式的乡村生活。当他因公前往佛罗伦萨,则定会亲自拜访科齐莫·梅迪奇。
  但对他的儿子,父亲认为我应该作为一个王子、主人和骑士来培养。所以我不得不学习一切作为骑士的技能和标准,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可以全副武装的驾马,头盔压低,全速把长矛刺进稻草靶子。它没有任何困难,这种乐趣就像去打猎,在山涧中游泳,或者和村里的男孩子赛马一样,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我顺从的接受一切训练。
  然而我有双重人格。理智上我因那些优秀的拉丁语、希腊语、哲学与神学教师们而向往着佛罗伦萨;同时城里那些游戏和孩子们的盛会也深深吸引着我,在我伯父的房子里,我常在我们这个小帮派的戏剧中扮演主角。圣经中的以撒如何被虔诚的亚伯拉罕献祭,还有被多疑的圣约瑟和他的圣母玛利亚发现的迷人大天使加百列——我知道该如何庄严地描绘这一切。
  偶尔我也会渴慕着那些书,因自己早熟的兴趣而聆听过的大教堂讲演,还有在我叔父房子里度过的那些可爱的夜晚——每当我在那些内容狂妄的精彩歌剧声里入睡,我的脑子里漫溢着那些耀眼的奇迹人物,琵琶和鼓声地动山摇,舞者像杂耍演员一般嬉戏着,歌声在齐奏中翱翔。
  我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在我们的小团体中,我接触了那些佛罗伦萨的穷孩子,商人的儿子,来自修道院和学校里的孤儿和其他男孩——在我的时代,封建地主们都是这样做的。你不得不和人们打成一片。
  我小时候经常偷偷溜出房子,就像后来我溜出城堡一样毫不费力。我记得很清楚,欢宴和圣徒节,还有从一个受过训练的孩子眼中所看到的佛罗伦萨游行队列。我常在人群中进进出出,看那些向圣徒致意的壮观装饰彩车,并且惊讶于那些沉默队列的严肃——一群人手擎蜡烛缓缓前行,正在他们虔诚的信仰中恍惚陶醉。
  是的,我一直是个小混混,我知道我是。我从厨房逃离,我向仆人行贿。这类狐朋狗友我有太多太多了,我跟他们打架,然后跑回家。我们在广场上玩球,甚至开战,那些牧师总是拿着藤条来恐吓,赶我们走。我有的时候听话,有的时候很淘气,但从不真的是个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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