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苛刻的评判我之后所做的事也是实情。但这很难解释的清。
在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不到两个世纪的古代岁月里,是我用蠢透了的方式毁掉了我们之间的和谐。几乎每晚我们都在争吵,我不服她比我占优势,不服她赢过我,而我愚蠢卤莽的缺点造成的后果就是使她离开了我。
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最大的错误。
但让我很快告诉你我的尖酸和自大是怎么把我们分开的。
我们守护母后和父王的时候,北方黑暗丛林里的那些古老的神们已经死了。但偶尔还会有血族发现我们,前来求取必须被守护者的血液。
通常这种怪物虽然很暴力但却很容易被干掉,而后我们又会回到我们文明人的生活中去。
但是有一晚,一帮新生的的吸血鬼出现在我们位于安提奥克城外的别墅,大约有五个左右,个个都穿着简单的长袍。
我很快就惊奇的发现,他们认为自己在神圣地服务于撒旦,把恶魔的力量等同于上帝基督的力量。
他们不知道母后和父王的存在,但却知道房子地下的神殿。他们太年轻太无知了,完全没听说过神圣的父母。而且,单凭他们的狂热和诚挚已够摧毁掉他们的心了。
他们那种把基督教和波斯观念以及他们自身狂野的观点相混淆的想法,以及他们天真好奇的外表都让我很感动。但我却害怕血族中间出现的这种新信仰和他们谈及的信徒,仪式。
我体内的人性在反抗着,但罗马人的理性却压抑着我,让我无法表达。
是潘多拉让我很快清醒过来,她让我明白我们必须杀掉这帮人。如果让他们走了,其他血族就会找上我们,那样母后和父王很快就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而曾经很轻松杀了不少吸血鬼异教徒的我这回却莫名其妙的很难听从她的话,也许是因为我第一次了解到,如果我们留在安提奥克,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越来越多的血族会找上门来,而为了保护好我们的秘密,我们就得无休止的杀戮下去。我的心突然开始接受不了了。我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到了我自己甚至必须被守护者的死。
我们还是杀掉了那些狂热者。对付这些年幼者相当容易,用剑和火把很快就能把他们烧死,错骨扬灰,我相信你知道,也干过。
但在那之后,我却陷入了极端的沉默,几个月没踏出神殿。我因为痛苦而忽略了潘多拉,根本无法向她解释我所预见到的严酷的未来。每当她外出猎食或做随便什么她觉得高兴的事情而不在的时候,我就会到阿卡莎身边去。
我走到我的女王身边。面对她跪下,问她要我怎么办。
“毕竟,”我说,“他们都是你的子孙,不是吗?他们来自新的阵营,却不知道你的名字。他们把自己和恶魔相提并论。他们谈到希伯莱人的先知摩西把神杖插入沙漠,谈到将来可能会到来的人。”
阿卡莎没有回答。两千年来她也没有真正回答过我。
但我痛苦的经历才刚刚开始。我只知道所有煎熬的时刻里我的祈祷都得瞒着潘多拉,我不能让她看见我——哲学家玛瑞斯——卑躬屈膝。我继续着我的祈祷,继续着我狂热的膜拜。
与此同时,正如我怨恨着阿卡莎的沉默一样,潘多拉却在怨恨着我的沉默,她终于彻底崩溃了。
一晚,她只丢给我一句简单平常的怨怼之语。“我要摆脱他们,也摆脱你。”
她离开了家,再也没有回来。
你明白,她只是报复我而已。她不想和我在一起痛苦着。但她不明白我有多需要她,哪怕只是她徒然的唠叨。
哦,我是多么的卑鄙自私。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对她的没来由但却强烈的怨怼,我离开了安提奥克,踏上了不归路。
伴着模糊的灯光,不想惊醒我的代理人,我下令把承载我自己和必须被保护者的三口大石棺渡海运送到罗马去。我抛弃了我的潘多拉,带走了所有我的东西,只留给她一座空空如也的别墅,和她零星散布在周围的产业。不论我们的争执有多频繁多激烈,她都是这世上唯一能给予我耐心,给予我理解的人,而我离开了她。
我离开了唯一了解我的人!
当然,我没有想到后果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以后的数百年我都没有找到潘多拉。没有想到她会变成我心目中的女神,夜复一夜,她在我记忆中成了一个和阿卡莎并肩的形象。
你明白,这又是一个谎言,正如我告诉你的关于阿卡莎的谎言。我爱潘多拉,也需要她。但在我们的舌战中,我却不管我的感情,总是假装强者,仿佛根本无视她没有理性的争论;而且总是表现的相当强硬。我还记得我给她黑暗之血的那夜她是如何与我争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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