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希拉里说:“有这个必要吗?好像很荒唐。”
“啊,我们干什么都一丝不苟,贝特顿夫人。我们要在档案上把一切都记录下来。您会很喜欢施瓦茨博士的。然后,从她那里,再去找鲁贝克博士。”
施瓦茨博士是一位很可爱的黄发女性。她对希拉里的身体作了仔细的检查,然后说:“就这样吧!完事了。现在,您去找鲁贝克博士吧。”
“鲁贝克博士是谁?”希拉里问,“也是位大夫吗?”
“鲁贝克博士是位心理学家。”
“我并不需要心理学家,我不喜欢什么心理学家。”
“请别激动,贝特顿夫人。你并不是去接受什么治疗,仅只测试一下智力和您的个性类型。”
鲁贝克博士四十岁左右,瑞士人,修长的身材,显得很忧郁。他向希拉里致意,瞥了一眼刚从施瓦茨博士那里传递过来的长片,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您的健康情况很好。”她说,“听说您最近遇到一次飞机失事?”
“是的,”希拉里说,“在卡萨布兰卡医院里住了四五天。”
“四五天是不够的,”鲁贝克博士不以为然地说,“您应在那里多住几天。”
“我不想在那里多呆,我要赶路。”
“当然,那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对于脑震荡来说,重要的是应该得到充分的休息。或许在那以后,您显得很健康,也很正常,但是,也可能留下了后遗症。是的,我看您的神经反映并不正常,部分是因为一路上心情激动,毫无疑问,部分是因为脑震荡。您有头疼病吗?”
“是的,很厉害的头疼病,而且头脑时常糊涂,老爱忘事。”
希拉里感到不断强调这一点很重要。鲁贝克博士一再点头表示安慰。
“是呀,是呀,是呀,别太操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我们要搞点儿联想测验,目的在于断定您的智力是什么类型。”
希拉里感到有点儿紧张,但全部顺利通过了。那种测验似乎只是一种例行性质的。鲁贝克博士在一张长长的表格上作了各种记载。
“我真高兴,”他最后说,“处理了一个人(假若您能原谅我,夫人,对我说的话不见怪),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不是什么天才!”
希拉里笑了起来。
“哦,我确实不是什么天才嘛。”她说。
“那对您是件大好事,”鲁贝克博士说,“我可以向您保证,您呆在这里就更加平安无事了。”他叹了一口气。“您可能也知道,我在这里处理的大多数是才智敏捷的人,而才智敏捷的那种人,精神容易错乱,感情又容易冲动。夫人,搞科学的人并不是一个个都冷若冰霜,古井无波,像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事实上,”鲁贝克意味深长地说,“在第一流的网球手,正走红的女歌星和一位核物理学家之间,感情奔放起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您大概说得很对,”希拉里附和着,因为她记起别人想必以为她曾和科学家在一起生活过若干年,“他们有时是比较容易激动的。”
鲁贝克博士两手一摊。
“您简直不能相信,”他说,“在这里,感情一冲动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吵架!嫉妒!碰不得!我们得采取步骤来对付这些事情。至于您,夫人,”他笑了。“您在我们这里是属于一个少数阶层,要是我能这样说,那是一个幸运的阶层。”
“我不大明白您的意思,哪一种少数?”
“妻子们,”鲁贝克博士说,“我们这里没有多少人带夫人来,只允许极少数人带来。总的来说,我们发现她们不致于像她们的丈夫和她们丈夫的同事那样容易脑袋发胀。”
“妻子们在这里做些什么呢?”希拉里问道。接着,她又很难为情地说:“您知道一切对我都很新鲜,我什么也不了解。”
“您当然不懂。当然喽,这不足为奇。这里有各种各样的业余爱好、消遣、娱乐活动,教学课程种类繁多,但愿您在这里生活得惬意。”
“就像您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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