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柏儿得体的回答,平静地等待这次会见的初步开始。
“你可能会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勃洛尼移动了一些文件并给了她一个得体的微笑。
“我想,你已经知道拉斐尔先生的噩耗了吧!”
“是的。”玛柏儿说。
“他是你的一个朋友,是吗?”
“我们是在一年前认识的。”玛柏儿说:“在西印度。”
“啊,我想起来了,他为了健康原因,才到那里去的。那次旅行对他有点好处。不过当时他身体已经很坏,快要残废了。”
“是啊!”玛柏儿说。
“你和他很熟吧?”
“不,我们只是住在同一家旅社的观光客,偶尔谈谈话。我回英国后,就没见过他了。我一直静居在乡下。而他呢?我猜想,他完全专心在事业上。”
“呃,我几乎可以说,一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他还在进行他的事业。”勃洛尼说:“他有个很棒的、会赚钱的头脑。”
“我体会得到。”玛柏儿说:“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物。”
“你是否清楚—不知拉斐尔先生有没有和你谈过—这件事情?”
“我无法想象,”玛柏儿说:“拉斐尔先生要向我表示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件事情?我完全无法想象。”
“他很钦佩你呢。”
“他太过奖了。”玛柏儿说:“我只是比较朴实罢了。”
“我想你一定知道,他是个很富有的人。在他逝世前一些时候,他已把遗产安排好了,例如一些委托人和旁的受益人什么的。”
“这是目前一般的做法,”她说:“虽然我自己对钱财的事,不太在行。”
“这次会面的目的,”勃洛尼说:“是要告诉你,拉斐尔给你留了一笔钱,在一年后便完全是你的了。不过,是有条件的,你得接受某种建议,我必须让你知道这些建议。”
他在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只长信封—封好的信封,递给她。
“我认为这比较好,你应当自己去看里面的内容。不必急,慢慢看好了。”
玛柏儿用勃洛尼递给她的一把裁纸小刀,慢慢拆开信封,取出信纸,是张打字的纸张,她看了一遍,叠好,再看一下,望着勃洛尼。
“我还是不太清楚是怎样一回事。没有更明确的指示吗?”
“就我来说,到目前还没有。我必须把这封信交给你,告诉你遗赠的总数。这笔钱有两万磅,免扣遗产税。”
玛柏儿望着他,吃惊得说不出话了。一时勃洛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盯着她看,心里在猜测她头一句话会说些什么。她说话时几乎是用谴责的语气。
“这真是一笔巨款呢。”玛柏儿说。
“其实也不多。”勃洛尼说。(他正想说:在今日这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我必须说,”玛柏儿说:“我真是大吃一惊。坦白地说,非常的吃惊。”
她拿起这封信,仔细又看了一遍。
“我推想,你知道这条件了?”她问。
“是的,拉斐尔先生亲自和我说的。”
“他没有向你提示什么吗?”
“没有,他没有。”
“如果他告诉你了,你的建议可能会更清楚?”玛柏儿说。现在她口气有点酸溜溜的了。
勃洛尼悠然一笑。
“你说得对。那便是我要做的。我说,你可能会觉得困难—要完全明白他想要做些什么事。”
“那倒是真的。”玛柏儿说。
“好啦!”勃洛尼说:“现在你要给我一个回答了。”
“不,”玛柏儿说:“应当让我先想想。”
“象你说的,这确是一笔巨款呢。”
“我老啦,”玛柏儿说:“象我这样上了年纪的人,的确老了。也许我可能活不到能拿到这笔钱的时候。”
“在任何年纪,金钱总是不用蔑视的。”勃洛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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