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还对那个女人感到难过吗?”麦克乃在问。“恶性的邪恶象癌症—一种恶性的肿瘤。带来了痛苦的受罪。”
“当然。”玛柏儿说。
“我想,你能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温斯德问:“在你的守护神带了你离开后?”
“你是说克劳蒂吗?她拿起我的那杯牛奶。当柯克小姐领我走出房间时,她还端着那杯牛奶呢。我猜想她—她喝了下去,不是吗?”
“是的,你知道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吗?”
“我没想到。不,不是在那时候。我认为,如果我想到的话,我可能会知道的了。”
“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她喝得这么快,也没有人知道,那杯牛奶里放了有毒药呢。”
“因此她喝下去了。”
“这使你吃惊了?”
“不,这对她来说,似乎做得非常的自然,人们不会多么奇怪的。这一次是她想要逃避了—逃避她活下去的所有事情。就象维妮黛想逃避,在那里过的生活一样。很奇怪,是不是?一报还一报?”
“你说的样子,比那个死了的女孩子,还难过呢。”
“不,”玛柏儿说:“这种难过不同。我对维妮黛难过,因为她丧失了所有一切,她这么快就要做到的事情—一种有男人爱的生活,热爱和献身给这个她看中的男人,她真心想爱的人。她丧失了所有一切,再也无法收回。而克劳蒂却必须受尽悲伤、凄惨、恐惧和日渐形成和感染到的邪恶。克劳蒂必须和所有这些人一同生活下去。悲伤、受挫折的爱—她再无法得到的爱。她必须和两个在怀疑和害怕她的妹妹,必须和她保有在那花园里的这女孩子,一起生活下去。”
“你是说维妮黛吗?”
“是的。被埋葬在花园,克劳蒂准备好的那座坟墓里的女孩子。我在想,克劳蒂知道,她在那地方。可能有时候,当她到那里去摘一小枝花时,甚至想能看到她,或认为有时候会看到她呢。她一定感觉到很接近维妮黛。对她来说,没有比这更糟的了,是不是?”
“那个老太太,真叫我不寒而栗。”麦克乃对玛柏儿道别过后,对劳埃德这么说。
“她这么善良—又这么无情。”劳埃德说。
温斯德扶着玛柏儿,走到他车子前,然后转过头说了最后几句话。
“你认为她怎么样?埃德蒙?”
“我遇到过的最令人可怕的女人。”他说。
“无情吗?”温斯德问。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不过,呃,她是一位很坚强的女士。”
“复仇的女神(81)。”温斯德想着说。
“那两位女士啊,”另一个说:“就是照护她的那两个女安全人员,对那晚她做的事,做了很精彩的描述。她们很轻易地进入那幢庄园,躲在楼下一间小房间,等到每个人上楼去。然后一个走进卧室,躲进衣橱。另一个留在房间外面监视。在卧室里的那个说,当她打开衣橱门走出时,这个老太太,脖子上正围了一条粉红色绒毛围巾,坐在床上,脸上一无表情,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好象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一样。她们说,她这么做,简直叫她们大吃一惊。”
“脖子上围了一条粉红色绒毛围巾。”温斯德说:“是啊,我的确记得—”
“你记得什么?”
“拉菲尔老先生。他曾大笑地对我说起她。他说有一件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有一个他从没见过的,最有趣又慌张的老太太,在西印度群岛时,大步走进他卧室,脖子上围了一条粉红色绒毛围巾,叫他立刻起身,想些办法去阻止一件谋杀案发生。他说:你到底做什么呢?她说:她是复仇的女神(81)。他说:那情景真是妙极了,我喜欢那种调调儿。”温斯德笑着说:“他很欣赏那样的情调呢。”
“密契尔,”温斯德说:“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玛柏儿小姐吧,她为了你花去好多心力呢。”
这名三十二岁的年轻人,带点怀疑的样子,望着这位白发苍苍,不太强健的老太太。
“哦,”他说:“我已听说过了。我非常非常的感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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