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雷斯踏进。
“没什么事,”他唐突地说,“嗯,只是侍应生前来报告向旅客搜身的结果。”
一位男侍应生和一位女侍应生分别出现在门边,前者先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发现,上校。”
“有哪一位男士起哄吗?”
“只有那位意大利先生,他咆哮了好一阵,说是极度不尊重人格。他身上还有枪哩!”
“什么类型的?”
“是点二五自动手枪,上校。”
“意大利佬脾气真暴躁。”希蒙说,“在瓦第·哈尔法时,黎希提为了电报的小小误会,竟然大发脾气,对林娜非常无礼。”
雷斯转向那女侍应生。她是一个高大而脸蛋漂亮的女人。
“女士们的身上没有什么发现,上校。”那女子说,“她们倒大肆喧扰了一阵。一点珠链的影子都没有。啊,我想起了,那位年轻小姐,罗莎莉·鄂特伯恩,手提包里倒有一支小型手枪哩。”
“是什么类型的?”
“小巧可爱,柄上镶有珍珠,好像玩具枪。”
雷斯睁大了眼睛。“这个案子真的有鬼。”他喃喃地道,“我还以为可以把她从嫌疑名单上除去了哩,而今──难道这艘船上的每个女人都随身携带着珍珠柄的手枪?”
他问那女侍应生道,“她对你的发现有什么反应?”
那女子摇摇头。“我想她没有察觉到什么。我是背着身子检查她的手提包的。”
“不过,她一定晓得你会见到那支枪的啊?唉,真想不透!还有那女佣呢?”
“我们找遍了全船也不见她的踪影,上校。”
“什么?”希蒙问道。
“道尔太太的女佣──露易丝·蒲尔杰──失踪了。”
“失踪?”
雷斯若有所思地说,“或许她就是偷珠贼。只有她有充分的机会去仿制。”
“所以,她一听到要进行搜索,就跳河去了?”希蒙建议道。
“荒谬!”雷斯烦躁地答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跳水,怎会没人发现?她一定还在船上。”他又问那女侍应生道,“最后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大约是午餐钟响前半个钟头,上校。”
“先搜搜她的房间吧!”雷斯说。“总应该有点线索。”
他引路到下层甲板,白罗尾随在后。他俩用钥匙开了门进去。
尽管露易丝的工作是替旅客打扫房间,她自己的房间却凌乱得可以。抽屉的夹缝里不时露出零星杂物,衣箱敞开着,椅背上挂满内衣裤。
白罗打开抽屉检查,雷斯则翻查衣箱。
露易丝的鞋子搁在床沿下,其中一只似乎放得有点奇怪,仿佛点不着地板似的。这引起了雷斯的注意。
他关上衣箱,俯身看看那双鞋子,立刻大叫起来。
自罗急忙转身。
“怎么了?”
雷斯哭丧着脸说,“她并没有失踪,就在这儿──床底下……”
露易丝·蒲尔杰的尸体躺在她房间的地板上。白罗和雷斯俯身看着。
雷斯首先站直了身子。
“死了将近一个钟头了。找贝斯勒来吧。心房被刺穿,立刻致死。模样不大好看吧?”
“嗯。”
白罗摇摇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露易丝黝黑、狡猾的脸似乎还在抽搐着,好像极端惊讶和愤怒;牙齿紧咬着嘴唇。
白罗再度弯身,轻轻提起她的右手,指缝间露出了一点东西。他扯下递给雷斯;是一小张粉红色的碎纸片。
“你看这会是什么?”
“纸币。”
“我想,是一千法朗纸币的一角。”
“唔,很明显,”雷斯说道,“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因此企图勒索那凶手。今天早上我们就发现她这人不老实。”
白罗叫道,“我们真是白痴──傻瓜!当时我们就应该发觉到。她怎么说的?‘我会看到或听到什么?我住甲板下层,……当然,如果我睡不着,如果我爬上楼梯,那么或许我会见到那凶手,那狂魔,走进或离开太太的房间。但……’很明显,事情的确是这样!她确曾爬上楼梯,见到凶手走进林娜·道尔的房间──或是从那儿出来。由于她贪婪成性,结果落得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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