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是谁杀她的!”雷斯厌恶地说。
白罗摇摇头。“不,不。我们现在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哩!
我们知道──几乎所有事都掌握住了,只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一定是这样的了。只是我当时不明白。呸!今天早上我真蠢透了!我们两人都感到她在隐瞒一些事情,却没想到最合逻辑的理由──勒索……”
“她一定直接向凶手勒索金钱,”雷斯说。“威胁他。凶手不得不答应她的条件,付给她法国纸币。还有呢?”
白罗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许多人旅行时都携带各种货币,有时是五英镑的钞票,有时美元,法国纸币也常会带着。凶手可能把手头所有的全部货币都付给她。
让我们来重新组合吧!”
“凶手来到这房间,把钱交给她,然后……”
“然后,”白罗说,“她就点钱。是的,我最了解她这类人。她一定会先点钱,于是完全失去警觉;凶手就在这时出其不意地把她干掉。得逞之后,凶手夺回钞票逃走——匆忙中没有察觉到其中一张钞票的一角给撕去了。”
“我们可以凭这点抓他。”雷斯略为迟疑地提议道。
“我很怀疑。”白罗说,“凶手一定会检查那些钞票,发现撕破了的一张。当然,如果他是个吝啬鬼,他是不会舍得毁掉一千法郎的──但我恐怕他的性格恰好相反。”
“何以见得呢?”
“这件凶案和道尔夫人的谋杀案都显得出某种特征——
勇敢、大胆、果断的行动和闪电式的速度。这些性格跟节俭、吝啬是不相符合的。”
雷斯失望地叹息着。“我最好去找贝斯勒下来!”他说。
医生的检查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他一边咕噜着,一边埋首工作。
“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他宣布道,“迅即毙命。”
“你估计用的是什么凶器?”
“唔,这点很有趣。是一种很尖、很薄、很精巧的利器。我可以给你看一样类似的东西。”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箱子,取出一把又长又精巧的手术刀来。
“老友,就像这样子的东西,不是普通单刀。”
“我相信,”雷斯婉转地提示,“你这儿的刀子……嗯……
没有短少了吧,医生?”
贝斯勒医生瞪着他,脸色涨得通红。
“你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我,卡尔·贝斯勒……
全奥地利最著名的医生……拥有几家诊所,病人全是上流社会的人物……会杀死一个可怜的小女佣?呵,真是荒谬、无稽!我的手术刀一把也没有遗失……一把也没有,我可以告诉你,全都在这儿,你可以自己看看。这样侮辱我的职业道德,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贝斯勒医生使劲地关上他的医疗箱,然后大步踏向甲板。
“唷!”希蒙说,“你可惹怒了这老头子了!”
白罗耸耸肩。“真抱歉。”
“你全想歪了。贝斯勒是个老好人,尽管他是个德国佬!”
贝斯勒医生突然再度出现。
“请你们立即离开,好吗?我得替病人洗涤伤口。”
鲍尔斯小姐随后进来,机敏地站到一旁,等候两人离开。
雷斯跟白罗乖乖地走了出来。雷斯喃喃地说了点什么。
便走开了。白罗转向左方。他断断续续地听到少女谈话的声音,夹杂着笑声。贾克琳跟罗莎莉正一块在后者的房内。
房门敞开着,两个少女站在门边。看到白罗的身影,两人立即抬头。罗莎莉·鄂特伯思第一次向他透出笑容——一个羞怯的、友善的微笑。
“小姐们,又在背后议论人?”他故意打趣地说。
“不,”罗莎莉说,“事实上我们只是在比较唇膏。”
白罗微笑地喃喃道,“女人皆如此。”
但他的笑容显得有点机械化,贾克琳·杜贝尔弗立刻察觉到。她抛下手中的唇膏,走出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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