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顿耸耸肩。
“你的想象力真是——出色。”
“时间将会证明。”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时间将会征明。’这将是关系三条人命的——三宗谋杀害。法庭将会要求对道尔夫人的产业进行详细的调查。”
白罗看到对方的肩膀垂了下来,知道自己已经取得胜利。芬索普的怀疑是很有根据的。
白罗继续道:“你已经玩够了──可惜输了。除非继续吹牛下去。”
“你有所不知。”潘宁顿喃喃道,“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这出乎意料的狂泻──华尔街简直是疯了般。但我已部署好反击,如果运气够好,到六月中便一切妥当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香烟,企图点燃,却点不着。
“我设想,”白罗沉思着说,“那块石头只是一时的诱惑。
你以为没人见到你。”
“那是极意外。我敢发誓那是桩意外!”潘宁顿身子前倾,神情紧张,双眼露出惊怕的目光。“我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跤。我发誓那是意外……”
另外两人不发一言。
潘宁顿突然振作起来。尽管他已被击败了,却仍存留着一丝战斗的毅力。他移向门边。
“你们不能把我定罪的,先生们。那只是一次意外。而且击毙她的不是我。你们听到了吗?你们不能把我定罪——
你永远也不能。”
他走了出去。
门关上时,雷斯深叹了一口气。
“我们得到的比想象的还要多。承认了欺诈骗财和企图谋杀。再进一步就不可能了。一个人可以坦承自己有谋杀企图,但要他招认真正谋杀了人就很困难哪!”
“有时候这也可能办到的。”白罗目光隐晦地说。
雷斯好奇地望着他。
“你有计划?”
白罗点点头。然后说,一边用手指数着:“亚思温的花园;提姆·艾乐顿的证词;两瓶指甲油;我喝的酒;天鹅绒围巾;沾血的手帕;留在凶案现场的左轮手枪;露易丝·蒲尔杰的死;鄂特伯恩夫人的死。不错,全部线索都在这里!
雷斯,潘宁顿不是凶手!”
“什么?”雷斯感到很诧异。
“不是潘宁顿干的。不错,他是有杀人的动机,也有决心这样干;他甚至试图达到目的。但在这宗案件中,有些东西是必需的,而这却是潘宁顿所缺乏的。要进行这次谋杀需要胆量、迅速无误的行动、勇气、对危险的漠视和机智多谋的头脑。潘宁顿并不勇敢,他只是狡猾。”
雷斯用佩服的眼光望着他,说:
“你考虑得真够周全。”
“唔,不错,只是还有一两件事情要澄清。例如,林娜·道尔读过的电报。”
“哎哟,我忘了问希蒙·道尔。他刚要说明,可怜的鄂特伯恩太太死了。我们得再问他。””“立刻就去,不过,首先我想见一个人。”
“谁?”
“提姆·艾乐顿。”
雷斯眉毛微扬。
“提姆?好,我们请他来。”
他按电铃,派一个侍应生去传口讯。
提姆一脸狐疑地走进来。
“侍应生说你们想见我?”
“是的,艾乐顿先生。请坐。”
提姆坐下。他的神色挺专注,但显得有点厌烦。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他的语气很客气,但并不热烈。
白罗说:“或许有。但我主要想请你听一点东西。”
提姆诧异地扬一扬眉毛。
“当然。我是全世界最忠实的听众,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叫‘好!’”“很好。现在就开始吧!当我在亚思温遇见你和你母亲的时候,我就极其乐意接近你们。首先,我想你母亲是我所碰到的最可爱的妇人——”
提姆疲倦的脸容焕发出一丝光芒,显然被触动一件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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