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伍德庄园(8)

2025-10-09 评论

  在意识到我在干什么之前,我朝他靠得更近。我可以如闻到一般看见他的血。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也就是说,他往后退,好象他能从中逃离,他看上去象以往受害者的姿态。他的退缩促使我前进。
  “斯德灵,你不应该来这,”我说,“你是个入侵者。”但我能听到我饥饿中的平稳声调,没有意义的词语。入侵者,入侵者,入侵者。
  “你不能伤害我,奎因,”他说,他的嗓音提高而又合情合理,“你不会这么干。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情谊。我总能理解你。我总能理解哥布林。你要背叛过去的一切吗?”
  “这是古老的罪过,”我说,我的声音低得象耳语。
  我知道我走进了吊灯的明亮光线中,他能看到转化的微妙增进。转化是非常奇妙的,那么奇妙莫名。在我眼里他因我失去本性状态的恐惧增强到了平静的慌乱,而这慌乱正加速血的芬芳。
  狗能嗅出恐惧吗?吸血鬼能嗅出。吸血鬼倚靠它。吸血鬼发现它风味极佳。吸血鬼不能拒绝它。
  “这是错误的,”他说,他也在低语就好象我的瞪视使他虚弱,它完全能对凡人起作用,他知道他没有搏斗的方向。“别这么干,我的孩子,”他说,他的话几乎听不见。
  我发现我抓住了他的肩膀,当我的手指碰到他时我感到一股电流穿过我的手臂。揉碎他,揉碎他的骨头,但首先吞下他血中的灵魂。
  “你没有意识到”他突然停下来,然而我减去了他心思的剩余部分——泰拉玛斯卡将更加怒火中烧,每个血族都会因此遭殃。吸血鬼,猎血者,千年之子都离开了新奥尔良。吸血鬼散落在黑暗中。这是个休战协定。然而我现在打算撕毁它!
  “但他们不知道我,你瞧,”我说,“他们不知道我。只有你知道,我的老朋友,真是恐怖。你认识我,这就是为什么必需这么干的原因。”
  我弯下腰,靠近他,亲吻他的喉咙旁边。我的朋友,我世上的唯一知己。现在我们将合为一体。强烈渴望老年和新生。一直爱着他的男孩。我感到血液冲过动脉。我的左手滑到他的右手下。别伤害他。他不能离开我。他甚至没有反抗。
  “不会疼的,斯德灵,”我低语。我仔细地陷入了我的尖牙,血非常缓慢地充满我的口腔,立刻他的生命和梦想随之而来。
  天真的。这个词通过愉悦而燃烧。他显现出一个明亮漂浮的轮廓和声音,从人群中穿过;斯德灵,这个人类,在我的精神景象中恳求我,在说天真的。我回到以往的岁月,听着斯德灵说天真的。我不能停止开始了的事。
  有人帮了我个忙。
  我感到一只如铁一般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被从斯德灵哪儿抽离,斯德灵蹒跚着,几乎跌倒,然后他磕碰着躺倒在一张桌旁的椅子上。
  我撞在书架上。我舔着唇上的血然后我试图对抗这晕眩。吊灯看上去在摇摆,墙上油画的颜色燃烧着。
  一只有力的手放在我胸口以稳定我并让我站好。
  然后我意识到我看见了莱斯塔。

  翻译:deva
  很快我恢复了平衡。他看着我,而我一点也没有打算转移目光。然而,我还是禁不住上下打量他,因为他正如他自己常常描述的那样令人惊讶,我不得不看着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他,就算他将成为我最后的所见。
  他的皮肤是苍白的金黄,跟他那紫罗兰色的眼睛完美地平衡。他的一头金发长而厚密,零乱地卷曲在肩上。他的太阳镜——几乎跟他的眼睛一模一样的紫罗兰色——被推到了他的头发上。他正盯着我看,金色的眉毛轻微地皱起来,也许在等我回过神来;老实说我不知道。
  很快地我意识到他正穿着一件贝壳钮扣的黑色天鹅绒上衣,那是他在那本叫《梅丽克》的年代记里的装束,每一个小贝壳几乎可以肯定都是红条纹玛瑙做的,这件衣服在腰部收窄,饰着花哨的饰边,看起来很华丽。他的亚麻衬衫在领口处敞开;他穿着灰色的长裤和黑色的靴子,其实这都无关紧要。
  是我影响深刻的是他的脸——方正而整洁,眼睛很大,形状姣好的嘴唇很性感,下颚的线条略显冷酷,整张脸看起来却更相称,比他可能曾经声称过的还更有吸引力。
  事实上,他对自己的描述对他并不公正,因为他的外貌,——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上天的祝福,乃是因内在的火焰而燃烧。
  他没有怨恨地看着我。他也没有再扶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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