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问错了问题,”我最后说。“或许鲜血与神灵无关,也许鲜血与我们有关。或许我们成了神喻传播的媒介。或许那就是世界能向前发展的动力。”“嗯,这不仅仅是个时代错误,”他说道。“这是一个真正的谜团。为什么古代土著南美人的语言中鲜花和鲜血是同一个字。”
他又一次站起来,看起来很不安,走到窗子前透过花丛向外望去。
“我有个梦想,”他低声说道。“我梦想她会来,她会告诉我她很平静,她会给我勇气去做我必须去做的事。”
这些话让我感到悲伤和不安。
“永生的法则并没有规定我不能自戮,”他引用莎士比亚的话,“因为我所要做的不过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不去寻找避难所。我梦想她会警示我严酷的苦难和必要的悔改,那会是一个小的奇迹剧,是不是?如果她来了,可能会在黑暗中摸索。她可能会迷失在莱斯特在另一个世界里看到的徘徊的死灵中。”“绝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我答道。
在一段长长的沉默中我静静地走向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我的方式让他明白我尊重他的痛苦。他没有回应我的这一小小的亲昵行为。我转身回到沙发上静等。我无意在他头脑中有如此想法时离他而去。
最后他转过身来。
“在这儿等我,”他平静地说道,然后离开房间穿过通道。我听见他开门。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
我非常兴奋,那会是我想的吗?
我认出里面装的黑色装订线的小相册,和梅丽克的银板照相所勾画的轮廓如此相像。真是难以理解,照片是精心保存下来的。他打开盒子端详这张相片,然后说道:“你提起过这些我们深爱的女巫的家族照片,”他虔诚地说道。“你问过他们是否是守护灵魂的媒介。”
“是的,我问过。正如我告诉你的,我发誓这些小照片在看着亚伦和我。”
“你提及你不能想象在多年前第一次看到银板照相——或者无论他们把这叫做什么——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当我听他说时我感到有几分惊愕。他在那里,他是活着的见证者。他从用油画画肖像的世界漫游到用相机照相的世界中。他漫游过几十年,现在活在我们的时代。“想想镜子,”他说,“那是每个人熟悉的。想象映像突然间永久僵住了,那就是这个结果。除了颜色在不断消褪,直到完全的褪色之外,只剩下恐怖,如果有的话;但你知道,没人认真地想过,它是很平常的东西。我们并不真正欣赏这样的奇迹。它快速流行起来,当然他们一开始建立工作室和使用这种东西时不是为我们。”
“为我们?”
“大卫,这要在白天完成,你没看出来吗?这第一张照片是属于凡人的。”
“当然,我从没想到过。”
“她憎恨它,”他说,又看着相片。“有一天晚上,她背着我撬开其中一间工作室——室内有许多相片——她偷出能找到的所有相片,狂怒地撕破、粉碎它们。她说那是可怕的,我们不能有自己的照片。‘是的,我们在镜子里看到我们自己,但旧时的谣言说不能,’她冲我尖叫道。‘但这种镜子呢?是不是可以判断我们是什么的新威胁?’我告诉她绝对不是的。
“我记得莱斯特嘲笑她,说她贪婪和愚蠢,应该知足长乐。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甚至不肯理他。就在那时他为她做了这个微型画像放在小首饰盒里,就是那个你在泰拉玛斯卡的储物室里为他找到的小盒子。”
“我明白了,”我回答。“莱斯特从没跟我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莱斯特忘了许多事情,”他直率而认真地说道。“在那之后他为她做了其他的画像。这里曾放过一个大的肖像,非常漂亮。我们把它随身带到欧洲,我们的东西装在几个箱子里,但我不愿去回忆那段时光。我不想回忆她怎样努力地伤害莱斯特。”出于尊重,我沉默了。
“但照片和银板照相一直是她想要的,她自己真实的影像。正如我告诉你的,她极为狂热。几年后,当我们到达巴黎,在她死于吸血鬼剧院前的那些可爱的夜晚,她发现这些魔法般的照片用人造光能在夜晚拍摄!”
他似乎在痛苦地重新体验经历,我保持沉默。
“你不能想象她的兴奋。她参观了著名摄影师纳德的巴黎公墓的影展。照片上是一车车的人骨。我想你了解纳德这类人。她看了照片很激动,在晚上约定的时间去了他的工作室,在那儿照了这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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