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玛波小姐说着又摇了摇头:“其实,年轻的女孩子是非常需要母亲教导做人处事的道理的。”
“可不是吗,”浦利斯考特小姐郑重其事地说:“你知道吗?
莫莉交了一个男朋友,好像是挺不相配的。”
“这也是常事。”玛波小姐说。
“自然她们家不赞成。她自己没告诉他们。他们是从一个外人听说的。当然,她母亲叫她带到家里给他们见见的。据说,这女孩子不肯。她说这对他太没面子了。硬被逼着给带到她们家,像匹马似的给大家相。”
玛波小姐叹了一口气。“应付年轻人可真需要些技巧的。”
她喃喃地说。
“反正,结果他们不准她再见他了。”
“现在就行不通了,”玛波小姐说:“女孩子都有工作,想认识谁,拦也拦不住。”
“后来,总算好,”浦利斯考特小姐仍在继续说:“她认识了提姆-肯道,另外那个男人就慢慢地退走了。你不知道她们家有多宽心了呢。”
“但愿他们没有表示得太明显,”玛波小姐说:“那样经常会使女孩子更不跟家里联系了。”
“是的,一点不错。”
“这倒令我想起——”玛波小姐含糊地说了一声,接着,她的思绪转向了过去。她曾在一次槌球游戏中认识了一个年轻人。他人那么好——乐天得近乎名士派。他也受到她父亲出人意料的欢迎。他是门当户对,又没有对象,不只一次被请来在家中作客,结果,玛波小姐发现他竟是那么沉闷无聊的人,闷死人。
玛波小姐见甘农像是昏睡得很稳,就决定不妨赶紧打听一下她心中按捺不住的事情。
“你当然对这个地方很熟了,”她轻声地说:“你到过这里好几年了吧,是不?”
“是啊,去年还有三年以前那次。我们很喜欢圣安诺瑞。
这儿的游客都很好。不像那些很有钱又喜欢显派头的人,”“那你一定很清楚希林登跟戴森这两对夫妇了!”
“不错,很清楚。”
玛波小姐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音说:
“白尔格瑞夫少校跟我说过了一个好特别的故事。”
“他有一箩筐的故事呢。当然他去过的地方跟见闻都很广。好像非洲、印度,甚至中国,他都到过。”
“可不是嘛,”玛波小姐说:“可是我指的不是那类的掌故。
这个故事跟——跟我刚才提到的一个人有关。”
“喔!”浦利斯考特小姐应了一声。声调中显得带有弦外之音。
“的确,现在想想——”玛波小姐说着,把视线慢慢移到卧在沙滩上晒后背的幸运身上。“她一身晒得真美,是不?”玛波小姐说:“还有那一头金发,好漂亮,简直跟莫莉-肯道一样的颜色,对不对?”
“只有一点不同,”浦利斯考特小姐说:“莫莉的是天然的,幸运的都是药瓶子里染出来的!”
“真是的,娇安,”甘农突然醒了过来,不高兴地说:“你这么说不觉得太不厚道吗?”
“这有什么不厚道,”浦利斯考特小姐尖刻地说:“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
“我觉得很好看的。”甘农说。
“当然了。要不然她染了干嘛。我敢跟你打赌,亲爱的杰拉美,一个女人也唬不住。对不对?”她求援地对玛波小姐看了一眼。
“这,我看——”玛波小姐说:“当然,我的经验比不了你——不过,我看——是的,一定不会是天然的。每隔五、六天发根就显得——”她看着浦利斯考特小姐,两人交换了一个女人特有的眼神,心照不宣地同时点了一下头。
甘农好像又睡过去了。
“白尔格瑞夫少校给我说了一个好奇特的故事,”玛波小姐悄悄地说:“说的是——我也不太说得清。有时候我有点重听。他好象是说,或是暗指——”她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时候好多话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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