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他是有一只玻璃眼睛,”赖菲尔先生说:
“我给忘了——或是根本没怎么注意。你是说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他当然看得见,”玛波小姐说:“他能看,不过只能用一只眼睛看,那就是他的右眼。因此,说明白了,他一定是在我的左后方看见什么了,而不是在我的右后方。”
“你左后方有什么人在吗?”
“有的,”玛波小姐:“提姆跟他的太太就坐在不远的地方。
坐在一大丛芙蓉花旁边的桌子那儿。他们在那儿结帐。所以说,少校抬头一看,他的左玻璃眼自我的右肩膀上闪烁了一下,但是他右眼所看到的却是个坐在芙蓉花旁的男人;那人的面孔虽然老了一点,却跟那张照片上的人是一模一样的,正巧也在芙蓉花旁边。提姆也听过少校常说的那个掌故,他也发觉少校认出他来了。那他当然得杀掉他。后来,他又得杀维多莉亚,是因为她看见他在少校的屋里放了一瓶药。起先,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提姆-肯道有时候得进客人的屋子,这是很自然的事。也许他是进去把客人忘记在餐厅里的物件放回去的。可是,后来她想了想不对劲,又跑去问他,那他当然得把她除掉了。可是,今天这个才是他真正要下手的,他计划了好久的。我告诉你们,他是个谋杀妻子的男人。”
“你鬼扯些什么,简直——”提姆-肯道大吼起来。
突然一声嚎叫,疯狂、愤怒的哭喊。伊淑-华德丝一下子把赖菲尔先生甩开,几乎没把他摔在地上,她跑了过去,狠命地跟贾克森拉扯。
“放开他——放开他。不是真的,一个字也不会是真的。
提姆——我亲爱的提姆,这不是真的。你绝不会杀人,我知道你不会的。你怎么会。都是你娶的这个鬼女人。她到处乱讲你的坏话。都是谎话,没一句是真的。我相信你。我爱你,也信任你。别人说的我都不会相信的。我——我——”
这时,提姆-肯道终于克制不住了。
“天知道,你这该死的贱女人,”他说:“你能不能闭嘴,你要把我送上绞刑台吗?你给我闭嘴。闭上你那张丑恶的大嘴!”
“可怜的傻东西,”赖菲尔先生缓缓地吐了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呵!”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赖菲尔先生说。
他与玛波小姐两人神秘兮兮地在一块儿坐着。
“她与提姆-肯道有一段情的,是不?”
“依我想,怕不只是一段情吧。”玛波小姐颇具权威地说:
“我想,不但有罗曼蒂克的缠绵,还准备将来要结婚呢。”
“什么——等他太太死了之后?”
“我看那可怜的伊淑-华德丝倒不一定知道莫莉会死的,”玛波小姐说:“我想她只是相信提姆-肯道告诉她的莫莉爱上了另一个男人的事,而且那个男人还追她追到这儿来了呢,我想她是指望提姆会离婚的。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对或是不体面的事。不过,她的确是深深爱上了他的。”
“这,也是不难了解的,这小子长得挺帅的。可是他又看上她哪一点了,这你也知道吗?”
“你该知道的,不是吗?”玛波小姐说。
“我可以说相当了解,不过我却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话说回来,我不懂提姆-肯道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嘛,我想我稍微用点想象力的话,是很容易解释给你听的;当然了,要是由你来告诉我,就更简单多了。”
“我不要告诉你,”赖菲尔先生说:“还是你跟我说,因为你很机灵嘛。”
“嗯,其实我曾跟你暗示过,”玛波小姐说:“你那个贾克森,可能有偷看你的企业往来文件的习惯。”
“非常可能,”赖菲尔先生说:“可是我觉得那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呀。我早有防备了。”
“我猜想,”玛波小姐说:“他可能看了你的遗嘱。”
“喔,我明白了。对了,对了。我的确带了一份遗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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