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彭丝坚定地说:“朱利叶斯,不要来回走动。这使我头晕。坐在那张安乐椅上,尽量不要卖关于,告诉我全部情况。”
赫谢默先生顺从了她。
他说:“当然啦,我从哪儿开始呢?”
“你刚才中断的地方,在滑铁卢。”
朱利叶斯开始叙述:“嗯,我刚走进一节你们英国那可爱的老式的头等车厢,火车就开了。我知道的第一件事是,一位列车员走过来,非常有礼貌地告诉我,车厢内不准吸烟。我递给他半美元,这件事就样解决了。沿着过道,我查看了一下隔壁的旅客车厢。惠廷顿就在那里。
我看见那个可恶的家伙,那张保养得很好的大肥脸,想到可怜的小简在他的魔爪之中,我真要发狂了,可惜我没随身带枝枪。不然我要整治他一下。
“我们顺利抵达伯恩茅斯。惠廷顿要了辆出租车,讲了旅馆的名字。我也这样做,三分钟内我们的车就赶上去了。
他租了个房间,我也租了个房间。到这时事情一帆风顺。他想都没想到,会有人跟踪他。嗯,他坐在旅馆里的休息室里看看报纸诸如此类直到吃晚饭时间,他也没有匆匆去吃晚饭。
“我开始想,无事可做了,他只是为了健康原因出来旅行。不过我记得,尽管那可算是个高级旅馆,他居然没有换衣服去吃晚饭,很可能饭后他会为了他要干的事出去。
“果然,大约九点,他出去了。乘一辆车穿过城镇——顺便说一句,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地方,我想等我找到简以后,我会带她到那里去住一段时间——随后他付了钱把车子打发走了。沿着峭壁顶部的松林向前走去,你知道我也在那儿。我们步行,大约定了半小时。一路上有许多别墅,它们渐渐地在我们身后消失,最后我们来到一幢房前,它好像是别墅群中的最后一座。这是幢大房子,四周松林覆盖的地方也很大。
“这是个相当黑的夜晚,通向房子的行车道也和夜色一样漆黑。我能听见他在前面走,尽管我看不见他。我得小心翼翼地走,以防万一他察觉到有人跟踪他。我拐了弯,正好看到他在按门铃,走进房子。我就留在原地。天开始下雨了,很快我差不多被雨水淋透,天气冷得够呛。
“惠廷顿没有再出来,过了一会,我有点不安,开始在四周悄悄徘徊。所有底楼的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在楼上(这是幢两层楼的房子),我注意到有扇窗子里有灯,窗帘没有拉上。
“嗨,正好窗子对面长有一棵树。树离房子大约有三十英尺,我有那么一种想法,要是我爬到那树上,很可能我能看见房子里发生的事。当然,我知道没有理由说明为什么惠廷顿就一定在这间房间里而不在另外一问房里——事实上,也没有多少理由断定他会在楼下某一间接待室里。不过我想,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在雨中站了这么久,不管做点什么事总比什么事也不做要强。所以我开始爬树。
“事情并非那么容易。雨水使树枝变得非常滑,爬树时我只有一个立脚之处,但一点一点地我设法往上爬,最后我爬到与窗子相等的高度。
“然而我感到失望。我的位置太偏左面了。我只能看见室内的过道。我所看得见的只是一点窗帘,一码宽的墙纸。
呢,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就在我打算放弃,屈辱地爬下树的时候,里面有人走动,身影投在我看得见的那么一丁点墙纸上——老天哪,那正是惠廷顿!
“此时,我热血沸腾。我一定得向房间里看上一眼。这下得由我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注意到大树上有一根很长的树枝向右面伸出去。如果只要能沿着它挪动一半的距离,问题就可以解决了。但是树枝能否承受住我的重量则毫无把握。我下定决心要冒一冒险,于是我开始行动。我十分谨慎地一英寸一英寸地往前爬。树枝发出嘎嘎响,左右摇摆个不停,这时根本不可能去想会不会掉下去,终于我安全地爬到了理想的位置。
“这个房间中等大小,完全技卫生要求的方式布置的。
房间中央有张方桌,上面有一盏台灯,坐在桌旁面对着我的正是惠廷顿。他正对一个穿着像医院护士的女人讲话。她坐着背对着我,所以我无法看见她的脸。虽然遮帘是拉起来的,但窗子本身是关上的,所以他们的讲话我一个单词也无法听到。似乎惠廷顿一直在讲,护士只是在听。时而她点点头,时而摇摇头,好像她在回答问题似的。看起来惠廷顿说话时语气非常有力——有一两次他用拳头敲打桌子。这时雨已停了,天空突然问晴朗起来,天气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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