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十年左右——可能更长。他是一位讲科学的绅士。教授和人们常常从城里来看他。总之他那令人愉快的房子经常有人来访。
面对这些滔滔不绝的说话,汤米感到疑惑。这个友好的、著名的人士实际上有可能是一个危险的罪犯吗?他的生活是公开的,光明正大,没有任何干坏事的蛛丝马迹。能设想一下,这是一个弥天大谎吗?汤米心里想到这儿就凉了一半。
他又想起了那些病人——“古怪的人”。他描述塔彭丝的长相,仔细询问他们中间是否有一个年轻女士。但是病人对这些知之甚少——他们很少出门。对安妮特用词谨慎的描述也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阿斯特利?普赖尔斯是一幢外表美丽用红砖修建的房屋。周围是树木葱葱的林地,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第一个晚上汤米由艾伯特陪同探察了这里。由于艾伯特坚持,他们痛苦地低着身子走路,这样比站起走路发出的响声要小。这种小心谨慎完全没有必要。这些房子像其它私人房子一样,夜幕降临后寂静无声。汤米想,可能会遇到一条凶恶的看家狗。艾伯特甚至想到会有一头美洲狮或一条驯服的眼镜蛇。然而他们来到屋于附近灌木丛时却平安无事。餐厅的百叶宙开着,桌边聚集了很多人,葡萄酒瓶在人们的手上传来传去。看上去是一群正常愉快的伙伴。屋里说话的只言片语从打开的窗子传出来消失在夜空中,这是一次关于乡村板球的热烈讨论。场米对这些没有把握的事再次感到不安。这些人看起来不可能是图谋不轨的人。他又再次被愚弄了吗?长着漂亮胡须和戴着眼镜的绅士坐在桌于的首席,看上去特别诚实和神智清醒。
那晚汤米睡得很不好,翌日早晨不知疲倦的艾伯特和蔬菜店的男孩已结成好朋友,他取代了男孩的工作并巴结上了马尔特豪斯的厨师。他回来时带来了消息,女厨师毫无疑问是坏蛋中的一员。但是汤米信不过他那生动的想象。经过追问,艾伯特除了自己的看法及一眼就看出女厨师不是等闲之辈外,拿不出任何说话的根据。
艾伯特多次替代蔬菜店男孩的工作(由于他们用钱收买了那个男孩)。第二天他带回第一条消息,事情有了一线希望。那屋里有一个年轻的法国女子2汤米把他的怀疑放在一边,他的看法就要得到证实。时间紧迫,今天已经是二十七号。二十九号是人们常谈的“劳动节”,关于这个劳动节,谣言四起。有关劳工coupd’etat①报纸上讨论激烈。
轰动人心的传说在报纸上被随意报导,政府一言不发。它知道并有准备。劳工领袖中有意见不和的谣传。他们并非看法一致,他们中间一些眼光更远大的人认识到,他们提议的是对他们所热爱的英国一次致命的打击。他们回避饥饿和悲惨,一次总罢工就够了。
他们也愿意和政府妥协,但在他们的后面,那些狡猾的坚持不懈的力量在起作用,激起宿怨的回忆,反对平分秋色,煽动误解。汤米感到,多亏卡特先生,他才能相当准确地认识局势。如果那致命的文件落在布朗先生手里,公众舆论将偏向劳工、极端主义者和革命者的一边。如果没有达到这目的,也可能发生战斗。政府有皇家军队和警察为后盾,可能取胜——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汤米又做了另一个荒谬的梦。他相信随着揭开布朗先生的真面目,不管对还是错,布朗先生被抓回,整个组织就会树倒猢狲散。幕后操纵者那种渗透的影响,把这个组织捏在一起。没有他,马上会出现恐慌。诚实的人们不会介入,那么有可能在十一点钟达成和解。
①法文。意为:政变。——译注“这是一个人的表演,”汤米想,“要做的事是抓住这个人。”由于这项雄心勃勃的计划的推动,他要求卡特先生不要打开密封的信,草拟条约是汤米的诱饵。他偶尔对自己的设想感到吃惊。他怎么敢想,他发现了许多更聪明更明智的人忽视的东西,不过他执著地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天晚上他和艾伯特再一次穿过阿斯特利?普鲁尔斯林地。汤米决心想方设法进人那幢房子里,当他们谨慎地接近那房子时,场米突然喘不过气来。在二楼的窗子上,有人站在窗子和屋子里光线之间,在窗帘上投下影子。这个影子,汤米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来。塔彭丝就在那幢房子里,他紧紧抓住艾伯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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