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是谁?”
“没有人知道。”疾如风说。
“胡说,”卡特汉伯爵说,“一个人不可能挨了枪弹又被车子辗过,却又没有人开枪打他,开车子辗他。”
“他并没有被车子辗到。”疾如风说。
“我以为你说他被车子辗到了。”
“我说的是我以为我辗到他了。”
“大概是爆胎吧,我想,”卡特汉伯爵说,“那会听起来像是枪声。侦探小说上这样说的。”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爸爸。你的头脑好像连只兔子都不如。”“绝非如此,”卡特汉伯爵说,“你一进门就说什么有人被汽车辗到了,又是什么挨了枪弹的,我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而你却又指望我成了神仙一切都懂。”
疾如风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你只要专心一点就好了,”她说,“我简单明了地把一切告诉你。”
“就这样了,”她把经过情形说完之后结语说,“现在你可懂了吧?”
“当然。我现在完全懂了。我能想象到你的不安,我亲爱的。我在你出发之前对你说的可没怎么错,想惹麻烦的人通常都会惹麻烦。我很庆幸,”卡特汉伯爵有点颤抖地结尾说,“我安安静静地留在这里没跟你一起去。”
他再度拿起目录。
“爸爸,‘七钟面’是在什么地方?”
“我想,是在伦敦东区的某个地方吧。我经常看到公车开往那里——或者我指的是‘七姐妹’?我自己从没去过那里。
幸好,因为我不认为那会是我喜欢的那种地方。然而,够古怪的了,我最近好像哪里听过跟它有关的话。”
“你不认识一个叫杰米-狄西加的吧?”
卡特汉伯爵现在再度全神贯注在他的目录上。他在“七钟面”的话题上尽力表现得消息灵通。这次他却几乎一点也不用心。
“狄西加,”他含糊地喃喃说道,“狄西加。来自约克郡的狄西加?”
“这正是我在问你的。专心一点,爸爸,这很重要。”
卡特汉怕爵尽其所能地表现出一副灵通的样子,其实对这件事并不费心思。
“是有一些约克郡姓狄西加的人,”他热切地说,“还有一些德文郡的狄西加,除非我搞错了。你曾姑婆西莉娜就嫁给一个姓狄西加的人。”
“这个消息对我有什么好处?”疾如风大叫。
卡特汉伯爵格格发笑。
“如果我记的没错,对她的好处也非常少。”
“你真叫人拿你没办法。”疾如风站起来。“我得去找比尔。”
“去吧,亲爱的。”她父亲翻过一页目录,心不在焉地说,“好的,当然,不错。”
疾如风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真希望我记得那封信上所写的,”她喃喃自语地说,“我没有仔细看。有关一个玩笑——‘七钟面’的事不是玩笑。”
卡特汉伯爵猛然抬起头来。
“‘七钟面’?”他说,“当然。我现在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我知道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了。乔治-罗马克斯来过。崔威尔失误了一次,没挡住驾,让他进来了。他正要进城去顺路过来。好像他下星期要在‘大宅第’举行什么政治宴会,而他收到了一封警告信。”
“你说的警告信是什么意思?”
“哦,我不怎么清楚。他没细说。我猜上面大概写着当心’、‘麻烦来了’等等之类的话。可是,不管写什么,信是从‘七钟面’寄出的,我特别记得他这样说过。他正要进城去跟苏格兰警场商讨这件事。你认识乔治吧?”
疾如风点点头。她非常熟悉这位爱国的外交政务常务次长乔治-罗马克斯,很多人对他都避之唯恐不及,因为他有个根深蒂固的老习惯,常在私人谈话中引述他的演讲词。他是众人所知——包括比尔-艾维斯里——的“老鳕鱼”,以影射他圆鼓鼓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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