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那封警告信,你知道,”督察长说,“令罗马克斯先生相当紧张。他非要我亲自出马不可。”
“可是你难道不觉得——”疾如风停了下来。她不太想揭示督察长说他的伪装并不怎么高明。“警官”两个字好像清清楚楚的写在他身上,疾如风几乎无法想象再怎么疏忽的罪犯会看不出来而不知提高警觉。
“你认为,”督察长迟钝地说,“我可能被认出来?”他特别强调“认出来”几个字。
“我确实是这样认为——是的——”疾如风承认说。
想象得到巴陀督察长可能是有什么用意在,他的脸上掠过一阵笑意。
“让他们提高警觉,啊?艾琳小姐,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疾如风重复他的话说,有点笨笨的,她自己觉得。
巴陀督察长缓缓地点头。
“我们可不喜欢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吧?”他说,“不想太过于聪明——只是想让可能在这里的任何身手灵活的梁上君子——呃,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有人在防着,可以这么说。”
疾如风有点钦佩地注视着他。她想象得出来,像巴陀督察长这么出名的人物突然出现,可能对心怀不轨的人具有吓阻的作用。
“太过于聪明是一大错误,”巴陀督察长说,“最好的事是这个周末不会发生任何不愉快。”
疾如风继续走着,心想不知道有多少客人已经认出,或者会认出这位苏格兰警场的侦探。在客厅里,乔治站着皱眉头,手里拿着一个橘黄色信封,“真是苦恼,”他说,“玛卡达太太打电报来说她不能来了。
她的孩子得了腮腺炎。”
疾如风心中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我感到苦恼,特别是为了你,艾琳,”乔治和蔼地说,“我知道你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女爵同样也会感到非常失望。”
“噢,没关系,”疾如风说,“如果她来了,把腮腺炎传染给我,那我可不喜欢。”
“说的也是,”乔治同意说,“不过我倒不认为会那样传染上。不错,我确信玛卡达太太不会冒传染上别人的险。她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对社会具有真正的责任感。在这国家至上的时代里,我们必须大家都仔细想一想——”
乔治濒临发表演说之时,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还有机会,”他说,“幸好你并不急。可是女爵,哎呀,她只是来我国访问。”
“她是匈牙利人,不是吗?”对女伯爵感到好奇的疾如风说。
“是的,无疑的。你听说过匈牙利青年党吧?女爵是那个党的领导人物。很富裕的一个女人,早年就成了寡妇,她把她的财富、才能都供献给大众。她对婴儿死亡率的问题特别奉献心力——在目前匈牙利是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我——
啊!艾伯哈德先生来了。”
德国发明家比疾如风所想象的年轻。他或许不超过三十三四岁。他显得庸俗、非常不自在,然而个性并不令人讨厌。
他的一对蓝眼睛与其说是鬼鬼祟祟的,不如说是难以捉摸,而他比较令人感到不愉快的举止,像比尔描述过的咬指甲的动作。她想,与其说是其他任何原因所造成的,不如说是出自紧张。他外表瘦弱,看起来贫血而且敏感。
他有点别扭地用矫揉做作的英语跟疾如风交谈,他们两个都欢迎风趣的欧路克进来打岔。随后比尔匆匆忙忙像只无头苍蝇似地走进来,这是最恰当的形容词了,他就这样受欢迎地走进来,一进门立刻走向疾如风。他显得困惑、烦恼。
“嗨,疾如风。听说你来了。我整个下午忙得像头拉磨的驴子,要不然早就见到你了。”
“今晚身担国家重任吧?”欧路克同情地说。
比尔低吼了一声。
“我不知道你的老板怎么样,”他诉苦说,“看来是个善良、矮胖的家伙。但是老鳕鱼真是叫人受不了。一天到晚催东催西的。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你没做的都是你早应该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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