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原谅我,”里奥说,“如果我说这时候我真希望你一开始就从没来过,卡尔格瑞博士。”
“这不公平,”海斯特激烈地说。“这样说很不公平。”
“我知道你的感受,”卡尔格瑞说,“我想换作是我,我也会有同样的感受。也许我甚至有段短时间跟你有同样的看法,但是仔细考虑之后,我仍然想不出我还能有什么其他选择。”
克斯蒂回到房里来。“玛丽就来了。”她说。
他们默默坐着等,玛丽-杜兰特随即进来。卡尔格瑞感兴趣地看着她,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她看起来平静、镇定,穿着整齐,头发一丝不苟。但是她的一张脸像面具一样,缺乏表情,而且一副梦游中的女人的样子。
里奥作了介绍。她微微颔首。
“你来真好,杜兰特太太,”卡尔格瑞说。“我想你应该听听我要说的。”
“随你的意思,”玛丽说。“但是你说什么或任何人说什么都无法让菲利普起死回生。”
她走离他们一小段距离,在窗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卡尔格瑞看看他的四周。
“让我先说:当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当我告诉你们我能洗清杰克的罪名时,你们的反应令我感到困惑。我现在了解了。但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个孩子”——他看着海斯特——“在我要离开时对我说的话。她说重要的不是公理正义,是无辜的人的遭遇。最新翻译的约伯书上有句话描述过,无辜者的灾难。我带来的消息结果是你们大家受苦受难。无辜的人不应该受苦,一定不该受苦,而我现在来这里要说的话就是要结束无辜者的苦难。”
他停顿了一两分钟,但是没有人开口,亚瑟-卡尔格瑞以他平静、学者般的语气继续:
“当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给你们带来喜悦的浪潮,可以这么形容。你们全都接受杰克是有罪的。你们全都,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感到满意。就阿吉尔太太命案来说,这是可能的最好解决。”
“这样说不是有点难听吗?”里奥问道。
“不,”卡尔格瑞说,“是事实。杰克是凶手对你们大家来说都感到满意,因为其实不可能真的是外人干的,还有因为对杰克你们可以找到必要的一些借口。他是个不幸,一个精神病人,不该为他的行为负责,一个问题或是不良少年!一切我们时下可以高高兴兴地用来脱罪的名词。你说过他母亲,被害人,不会怪罪他。你说过,阿吉尔先生,你不怪罪他。只有一个人怪罪他,”他看着克斯蒂-林斯楚。“你怪罪他。你公正的说过他邪恶。你是这样说的没错。‘杰克邪恶,’你说。”
“也许,”克斯蒂-林斯楚说。“也许——是的,也许我说过。是真的。”
“是的,是真的,他是邪恶。如果不是他邪恶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可是你十分清楚,”卡尔格瑞说,“我的证词洗清了他的罪名。”
克斯蒂说:
“证词并不总是可以相信的。你得过脑震荡。我很清楚脑震荡对人有什么影响。他们的记忆模糊不清。”
“这么说你仍然那样认为?”卡尔格瑞说。“你认为确实是杰克于的,而他设法编出不在场证明?对吗?”
“细节我不知道。是的,那一类的。我仍然说是他干的。
这里一切苦难还有两条人命——是的,这些可怕的死亡事件——全都是他干的好事,全都是杰克干的!”
海斯特叫道:
“但是克斯蒂,你一向深爱杰克。”
“也许,”克斯蒂说,“是的,也许。但是我仍然说他邪恶。”
“我认为你这一方面说的对,”卡尔格瑞说,“但是另一方面你就错了。脑震荡不脑震荡,我的记忆都十分清晰。阿吉尔太太死的那天晚上我在我说过的时间内让杰克搭过便车。没有可能——我郑重重复——没有可能杰克-阿吉尔会在那天晚上杀死他养母。他的不在场证明正确无误。”
里奥有点不安地骚动一下。卡尔格瑞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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