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迫,雪拉,好小姐,不是被迫。老先生问我想要从事什么特别的职业,我说我没什么特别的愿望。因此,他就设法让我在这里服务一个挖掘期。”
“但是,难道你实在不知道你喜欢做什么吗?你必须要知道呀。”
“我当然知道呀。我的想法是什么工作都不担任。我喜欢做的事是有很多的钱,参加赛车活动。”
“你真荒唐!”瑞利小姐说。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啊,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柯尔曼兴致勃勃地说,“所以,假若我必须要做点事,只要不是在办公室里一天到晚的苦干,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很愿意到世界各处游历一下。‘瞧我的!’我说,于是,我就来了。”
“我想,你这人必定是大有用处啦?”
“这你就错了。我能像任何人一样站在挖掘工地大喊‘安拉!’并且,我在绘画方面还不错呢,我在学校的时候模仿别人的笔迹是我的特长呢。假若有必要,我还会成为第一流的伪造专家。啊,我也许会干那一行的。假若有一天,你在等候公共汽车的时候,我的豪华汽车溅得你一身泥,你就会知道我已经是犯罪老手了。”
瑞利小姐冷冷地说:“你不觉得不该讲这许多话吗?不是该动身的时候吗?”
“我们很好客,是不是,护士小姐?”
“我相信列瑟兰护士一定急于安顿下来。”
“你样样事都有把握。”柯尔曼先生咧着嘴笑笑,这样反击她。
我想,你说的是实在的。自信过强的调皮姑娘。
我冷冷地说:“也许我们还是动身好,柯尔曼先生。”
“你说得对,护士小姐。”
我和瑞利小姐握手,向她道谢,然后,我们就出发。
“雪拉,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柯尔曼先生说,“但是,总是喜欢责备人。”、
我们的车子开出城外,不久,就来到绿油油的麦田当中的一条道路,这条路崎岖不平,有很多土坑。
大约半小时之后,柯尔曼先生指指我们前面河岸边一个大的土丘说:“亚瑞米亚古丘。”
我可以看到一些黑黑的小人,像蚂蚁似的走动着。
当我望过去的时候,他们突然一齐由那小丘的边上跑下来。
“费多斯,”柯尔曼先生说,“是下班的时候了。我们在日落以前一小时下班。”
考察团的房子在河那边不远的地方。
司机将车子绕着一个墙角开过去,颠颠簸簸地驶过一个非常窄的拱门,我们就到了。
那房子是围着一个庭院造的。原来只占据庭院的南边,东边是一些不重要的附属建筑物。考察团在另外两边续建了一些房子。因为这房子的平面图到后来有特别重要的参考价值,我在这里附加一个粗略的图样。
所有的房间,门都对着庭院开,窗户大多也是如此——例外的是原来南边所建的房间,那一边的房子也有向外面田野开的窗户。不过,这些窗户都由外面装上铁栅,在西南角上有一个楼梯,通到一个有长栏干的屋顶,同南边的建筑一样长,而且比其他三面的建筑都高。柯尔曼先生领我走过庭院东边,然后绕到一个占据南边中心的,没门的柱廊。他推开柱廊一边的门,于是我们就走进一个房间。那里已有几个人,正围着一个茶桌坐着。
“都都!(模拟汽车喇叭声,意谓再见,有开玩笑之意——译者注)”,柯尔曼先生说,“这位是‘莎蕊-甘普!(SaireyGamp,英国十九世纪小说家狄更斯小说《马丁-洽兹尔米特》里一位爱撑布伞的护士——译者注)。”
坐在桌子头上那位太太站起来欢迎我。
于是,我初次见到露伊思-雷德纳。
我不妨承认:我见到雷德纳太大的第一印象是大吃一惊。当我们听到别人谈到某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想象那个人的样子。我的脑筋里有一个牢牢的印象,以为雷德纳太太是一个揭发的、老是感到不满足的那一种女人,一种神经质的人,总是非常神经紧张。还有,我也预料到她是——啊,坦白地说——有点儿庸俗的。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