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乔治一定很痛苦……
史提芬开始对乔治在罗斯玛丽死后的感受感到好奇。
他跟仙蒂拉在那次悲剧发生之后很少见到他,直到他突然在附近的“小官府”出现而成为他们的近邻之后,他才再度闯入他们的生活圈子里。而他一出现后,史提芬这么认为,他马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得活跃,变得果断、明确。还有——对了,古怪极了。
今天他就很古怪。那突然的邀请。庆祝艾瑞丝十八岁的生日的宴会。他那么希望史提芬和仙蒂拉两个人都参加。他说史提芬和仙蒂拉都对他们那么好。
仙蒂位很快地说:那当然太好了。当然他们回伦敦之后史提芬会有点忙得抽不出身,而她自己也有很多累人的约会,但是她衷心希望他们能安排一下出席宴会。
“那么让我们现在就决定一下日子,好吗?”
乔治的表情——真诚、微笑、坚决。
“我想下下个礼拜——礼拜三或礼拜四怎么样?礼拜四是十一月二日。可以吗?如果不方便,我们可以再安排个适合你们的日子。”。
那是一种好像你非接受不可的邀请——不像一般的社交邀请。史提芬注意到艾瑞丝-玛尔的脸转红,露出尴尬的表情,仙蒂拉的表情则是好极了。她笑着接受这项不可推托的邀请,同时说十一月二日礼拜四,很适合我们。
史提芬突然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说出了他脑海里正在想的:“我们不必去。”
仙蒂拉的脸微微转向他,带着一种慎思的神情。
“你认为不必?”
“找个借口很简单。”
“他会坚持要我们改天有空再去——或是马上改订个日斯。他——他似乎要我们非去不可。”
“我想不出为什么。那是艾瑞丝的生日宴——而我不认为她那么喜欢我们参加。”
“是的——是的——”仙蒂拉似乎在想着什么。
然后她说。
“你知道宴会将在什么地方举行吗?”
“不知道。”
“卢森堡餐厅。”
他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感到脸颊一阵死白。他恢复了镇静,跟她的目光相对。是他的幻觉,还是她的凝视真的意味着什么?
“但是那是不合常理的。”他叫了起来,由于企图掩饰真实的情绪,而显得有点像是咆哮。
“卢森堡餐厅那里--让一切复活。那家伙一定疯了。”
“那我想过。”仙蒂拉说。
“但是我们当然拒绝参加。那--整件事情布今人觉得很不愉快。你记得那些报道--报上的照片。”
“我记得那些不愉快的事。”仙蒂拉说。
“他不知道我们有多不同意吗?”
“他有个理由,你知道,史提芬。他给我的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他很感激她在告诉他时眼睛转向一边去。
“午餐后他把我拉到一边去。他说他想解释一下。他告诉我,那个女孩——艾瑞丝——因她姐姐的死而引起的惊骇还未复原过来。”
她暂停了一下,史提芬不情愿地说:
“呃,我敢说那可能是实话——她看起来糟透了。我想起了她在午餐时的模样。”
“是的,我也注意到——虽然她近来似乎健康情形还好,情绪也正常。哦,我正要告诉你乔治-巴顿所说的。他告诉我,艾瑞丝自那次之后,便一直尽力避免去卢森堡餐厅。”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
“但是据他说,那是不对的。好像他去请教过精神科专家——一个现代的专家——而他给他的忠告是,在任何的震惊之后,必须让病人面对问题的根源所在地,而不是逃避。这个原理,我想,就好像把一个刚刚发生坠机事件的飞行员马上再送回空中去飞行一样。”
“那个专家是不是建议再来一次自杀?”
仙蒂拉平静地回答:“他建议,那家餐厅的联想必须克服。终究,那只是一家餐厅而已。他提议来一次普通而愉快的宴会,尽可能让原来的那些客人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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