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女郎(33)

2025-10-09 评论

    我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她朝着我走过来——可是她靠近我的时候,她的脸却变了,根本不是她。她变了另外一个人。”
    “你记得的可能是个恶梦。人在梦中,是会变作另一个人的。”
    “我不是作恶梦。我把手枪拾了起来——是落在我的脚边的。”
    “在走廊上?”
    “不,是在天井里。她过来从我手中拿走了。”
    “谁拿走了?”
    “克劳蒂亚。她带我上了楼,给了我一些苦东西,叫我喝下去。”
    “那时你的继母在哪里?”
    “她也在那儿——不,她不在。她在克洛斯海吉斯。或许在医院里。就是在医院里他们发现她被人下了毒——还说是我下的。”
    “不一定是你——也可能是别人。”
    “又会是谁呢?”
    “也许——是她丈夫。”
    “父亲?父亲怎么会要毒死玛丽呢?他对她忠心极了,迷她迷得要死!”
    “家里还有旁人,不是吗?”
    “罗德立克老舅公?胡扯!”
    “这很难说,”白罗说:“他也许心理错乱。也许认为毒死一个美丽如女间谍的女人是他应尽的义务。谁晓得呢。”
    “那才真有意思了呢,”诺玛说,她一时似乎放开了心情,说话的语气非常自然。
    “罗德立克舅公的确在上次大战中涉入许多间谍的事。还有谁在家里?苏妮亚?我想她或许能作个美丽的间谍,可是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类。”
    “的确,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要她毒死你的继母。我想也许是佣人或是园丁?”
    “不会,他们只是偶尔来一来。我想不会——反正他们是不会有什么理由的。”
    “也许是她自己下的毒。”
    “自杀,你是说?就像那另外一个一样?”
    “是一种可能。”
    “我无法想像玛丽会自杀,她这个人太理智。再说,她为什么要自杀?”
    “是呀,依你的看法是,如果她要自杀,她会把头伸进瓦斯烤箱里,或是把床铺好,安安稳稳躺下去,然后服下大量的安眠药。对不对?”
    “这个,这至少更自然一点。所以说了,”诺玛很认真地说:“那一定是我了。”
    “啊,”白罗说:“这我倒觉得很有兴趣。好像是,你简直情愿这该是你,你喜欢这种想法:是你自己的手下了这种或那种致人于死的毒剂。不错,你一定很喜欢这种念头。”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怎么可以?”
    “因为我认为的确如此,”白罗说:“否则,为什么你可能杀了人的这种念头使你感到这么刺激,这么快意?”
    “你胡说。”
    “才怪呢。”白罗说。
    她拿起手提包,伸出颤抖的手指在里头摸索。
    “我不要在这儿听你对我说这种可怕的话。”她向女服务生打了个手势,她过来在账本上写了写,撕下之后,放在诺玛的盘子旁边。
    “请让我来。”赫邱里?白罗说。
    他敏捷地抽过账单,想要自口袋中取出钱包。那女郎又把账单抢了回去。
    “不要,我不要你付我的账。”
    “随你的便吧。”白罗说。
    反正他已经看到他要看的东西了,账单是写两个人付的。因此,外貌华丽的大卫似乎并不反对由痴爱他的女孩子来付他的账。
    “喔——原来今天请朋友吃晚早餐的是你呀。”
    “你怎么晓得我是跟朋友一道的?”
    “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事可不少呢。”
    她将硬币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我要走了,”她说:“我不准你跟踪我。”
    “我看我也跟不上,”白罗说:“你该还记得我这大把年纪。要是你在大街上跑,我是准追不上你的。”
    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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