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白罗脸上扫过一巡之后,高毕先生又说:“根据库克的查询,事实上他们一家似乎一切正常良好。”
“没有异端,也没有精神不正常的?”
“好象没有。”
“泄气。”白罗说。
高毕先生将这节掠过。清了清喉咙,舔了舔手指,又在记事本上翻了一页。
“大卫?贝克,记录不良,两次缓刑监管。警方对他颇感兴趣。他曾与数桩暧昧事件有牵连,好象是艺术品窃盗案件,但却没有证据。他是在艺术圈中混的,没有谋生的特长,但是生活混得不错。喜欢有钱的女孩子,不耻靠喜欢他的女孩子生活,也不在乎由她们的父亲出钱打发走掉。据我看是个十足的坏胚子,但是足够聪明,从未惹上大麻烦。”
高毕先生突然瞥了白罗一眼。
“你见过他?”
“见过。”白罗说。
“可以请问您自己的看法如何吗?”
“跟你的看法一样,”白罗说。“一个俗不可耐的怪物。”他又深思地补了一句。
“却是很吸引女人的。”高毕先生说:“可惜如今刻苦向上的青年,女孩子连多看一眼都懒得。她们偏喜欢那种坏胚子——叫化子型的。她们还说呢:‘可怜,命不好。’”
“花枝招展得象只孔雀。”白罗说。
“呃,倒也可以这么说,”高毕先生不甚了解地说。
“你觉得这家伙会用棍子行凶吗?”
高毕先生想了片刻,然后对着壁炉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记录他倒没有。我并不是说全无可能,不过依我看那不会是他的本行。他是个说话蛮斯文的人,不是会动粗的那型。”
“的确,”白罗说:“我不该那么想的。依你的看法,他是可以用钱打发掉的,是不?”
“只要对他有利,他会把女孩子一下子丢掉的。”
白罗点了点头。他心中记起了一件事情。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曾将一张支票上的签字拿给他看。白罗不仅看了支票上的签字,也看到了受付人的姓名。那笔数目不小的款子是付给大卫?贝克的。大卫?贝克会拒收那张支票吗?白罗心里在推测。他认为大体上,他是不至于拒绝的。高毕先生无疑地也是持着这种看法。不肖的年轻男子被钱打发走的事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有的,年轻女人也同样。男的铭过誓言,女的两泪汪汪,然而到头来,金钱终归是金钱。大卫是向诺玛提出过婚事的,他是真心吗?他可能真心爱诺玛吗?果真如此,他该不会轻易被金钱贿赂的。他的态度倒是极为诚恳的,诺玛不用说也相信他是真心的。安德鲁?芮斯德立克、高毕先生与赫邱里?白罗的看法可就不一样了。况且,他们的看法可能大致上是正确的。
高毕先生咳嗽了一声,继续念他的报告。
“至于克劳蒂亚?瑞希?何兰小姐,她没什么问题,没有不好的传言,也就是说并无暧昧之事。父亲是国会议员,很富有,没有不清不白的事。不象我们听说过的某些议员那般的行径。她在洛登玛格丽特女子学校受的教育,毕业后担任许多次秘书的工作。
首先在哈利街一家诊所中任秘书,后来转往煤矿局工作。第一流的秘书。给芮斯德立克先生当秘书已有两个月了。没有定情的爱人,只有几个普通的男朋友。如果她想约会,是不愁找不到男朋友的。看不出来她与芮斯德立克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我个人的看法是没有的。她过去三年都在波洛登公寓租楼房居住。房租相当贵,通常,她与另两名女郎分租,也不是特别近的朋友。各不相扰。一位年轻小姐,法兰西丝?贾莉,是与她分租的第二名女郎,住了不少时候了。曾在皇家设计艺术学院攻读过一段时期,之后转入史华德大学。目前替魏德朋画廊工作——是邦德街上一家很出名的画廊。专事在曼彻斯特、伯明翰,有时也在海外为人安排画展。经常去瑞士与葡萄牙。属于搞艺术的那型,也有许多艺术与戏剧圈内的朋友。”
他停下来,清了清喉咙,略略看了看手中的记事本。
“尚无法自南非取得什么资料。看情形也得不到什么。芮斯德立克行踪不定,有一阵子常跑肯尼亚、乌干达、黄金海岸与南非。各处远游,是个不喜欢安定下来的人。似乎没有人特别了解他。本身富有,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也能赚钱,而且获利颇巨。喜爱远游蛮荒地区。认识他的人都对他留有极佳印象。他似乎天生喜爱游荡天涯,从不与人保持联系。曾有三次经人报告死亡——进入蛮荒之后失踪——但是五、六个月之后,在全然不同的所在或国家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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