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没有勒死这个女人——我是说,假若他到二十一号才离开马约卡的话。不过这一点我们很容易证实。”
培根很机警地瞧瞧他。
“我注意到,关于命案的实在日期,你还不肯事先透露出来。”
“是的,目前,我不透露。我总是喜欢在较早的阶段保守秘密。”
培根完全同意地点点头。
“等时机成熟时给他们一个惊奇。”他说,“那是最好的办法。”
“现在,”克瑞达克说,“我们看我们这位端正的都市绅士对这件事有什么话说。”
哈乐德-克瑞肯索普,嘴唇薄薄的,他对这件事没有多少话说。这是很可厌的一件事——一件很不幸的事——他想,报纸——他听说记者——已经要求访问了。这一切……非常不幸……
哈乐德那种常常中断的话,到此结束。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露出突然闻到很难闻的气味那种样子。
那个督察的试探毫未产生什么结果。不,他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或者可能是谁。是的,他曾经到洛塞津别庄来过圣诞节。他到了圣诞节前夜才回来,不过在这里住下来,直到下一个周末才离开。
“那么,就是这样。”克瑞达克督察说,并没有进一步追问下去。他已经可以断定,哈乐德-克瑞肯索普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他转过来问阿佛列。这时候阿佛列毫不在乎地走进房里,他的态度似乎有一点过分的随便。
克瑞达克瞧瞧阿佛列-克瑞肯索普,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这个家族里的这一个人,他实在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要不然,就是看见过报上登过他的照片?有一件有损名誉的事与这种记忆有关。他问阿佛列的职业是什么。阿佛列的答复很含糊。
“我目前是干保险的。我本来感兴趣的是在市场上推出一种新型的留声机,是一种彻底改良过的。其实做那样的生意我还相当赚钱呢。不过,最近我改行了。”
克瑞达克督察露出很重视这个答复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注意阿佛列那套虚有其表的衣服,并且正确的估量出那套衣服的低廉价格。塞缀克的衣服,虽然几乎磨光了很不象样,但是本来剪裁得很好,质料是上等的。阿佛列穿的这套衣服虚有其表,质料都是便宜货,一看就会露出马脚。克瑞达克仍然和蔼的问一些例行的话。阿佛列对他问的话似乎很注意,而且稍微觉得有趣。
“你说那个女人可能在这里工作过,倒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不会是当使女,爱玛从来没用过使女。而且我想近来谁也不会雇作使女。但是,如今有很多外国人到各处帮忙家务事。我们用过波兰人,也雇过一两个性情捉摸不定的德国人。爱玛既然绝对不认得那个女人,那么,督察,你的想法就不能成立了。爱玛的记性很强。是的,假若那个女人是伦敦来的……顺便请问一下,你怎么会想到她会是伦敦来的?”
他露出随便插进那句问话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神显得非常机灵,而且很注意。
克瑞达克督察笑笑,摇摇头。
阿佛列很注意地瞧瞧他。
“不想讲出来,是吗?也许在她的衣袋里发现有伦敦的来回票,对不对?”
“可能的,克瑞肯索普先生。”
“那么,姑且假定她是伦敦来的,也许她来会的那个家伙以为‘长仓库’是个悄悄把她害死的好地方。他知道这里的房屋是什么布局,这是很明显的。我如果是你,我就该去找他,督察。”
“我们是在找。”克瑞达克督察把他的话说得让人听起来显得很沉着,而且充满自信。他谢谢阿佛列,便不再问他,请他出去了。
“你知道吗,”他对培根说,“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家伙……”
培根督察宣布他的意见。
“很厉害的家伙!”他说,“太厉害了,有时候会伤害到自己。”
“我想,你不需要同我谈话吧。”布莱恩-伊斯特利走进房里,在门口犹豫一下,抱歉地说,“严格的说,我不属于这个家庭。”
“我想想看,哦,你是布莱恩-伊斯特利先生,四年前去世的伊迪丝-克瑞肯索普小姐的丈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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