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不懂的,玛蒂达。你永远也不会懂的,我的同事们还有那些政治家也永远不会懂。这个险冒得可大了,每个人都该再三考虑。’
“‘可是,’我说,‘他们马上就恢复正常了,不是吗?像笑气一样,使他们快乐一段短时间,然后他们就恢复到正常--或原来的不正常--随你怎么说呀!’
“可是他说:‘不行的,因为这次的效果是永久性的,因为它的作用深入到--’他又用了一个专有名词,有好多数目字的,一个公式或什么分子式的。我猜是一种与痴呆病症有关的。他们治疗这种病都是注射一些用甲状腺所提炼出来的药剂,或是抽出来?我忘记了。他的讲法就是说,不晓得是把一种酶素注射进去,或抽出来,或者对那个腺体加以刺激,人就会永远的——”
“永远的慈爱友善?你确定是这几个字?”
“是的,所以,他才简称叫B计划。”
“可是,对于他的临时撤退,他的同事是怎样的看法呢?”
“我想知道这个实验的人也不多,丽莎是个奥国女孩,一直当他的助手。另外还有一位名叫利登索的年轻人,后来患肺结核死了。其他的人好像对他的研究计划都不会很清楚。我知道你问这问题的目的了。”玛蒂达突然说,“我不认为他和别人提起过这个计划。我猜当他决定要放弃时,他一定把所有的公式、笔记或实验的记录全部销毁了。然后,他自己就因中风而半身麻痹,目前不太能讲话,但还能听,所以平常就是听听音乐自娱。”
“你想,他研究了一生的工作可能就因此而结束了吗?”
“他连朋友都不见了,也许那样会引起他的痛苦,这只是“借口吧。”
“但是他还活着,”布兰上将说,“仍然活着,你有住址吗?”
“应该在通讯地址簿里可以找到,他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在苏格兰北部吧。噢,请你相信,他原来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现在几乎半死了,想要做的事都没办法做。”/
“科学永远在进步,希望就永远存在,”布兰上将说,“我们要有信心。”
“还有仁慈友善。”玛蒂达夫人说。
约翰-哥特力教授凝视着坐在他对面的年轻女人,习惯地像猴子一样搔搔耳后,他那样子原来就与猴子有几分相像,瘦削的脸上有个尖锐的下巴,前额高挺而毛发茂密,配上略为凸出的五官。
“并不是每一天,”哥特力教授慢慢地说,“都有一位美丽的小姐,带着美国总统的推荐信来看我,因为——”然后突然高兴地说,“总统对自已的所作所为经常也都是一知半解的。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要最高当局的推荐。”
“我是来向你请教有关B计划的事。”
“你真的是丽兰塔-柴纳夫斯基女伯爵吗?”
“名称是没有错,可是我比较喜欢玛丽安这个名字。”
“是呀,他们另一封信上写的也是这个名字。而你想知道B计划,是吗?嗯,的确有过这个计划,可是已经胎死腹中而且被埋葬了,我看当初执行这个计划的人大概也差不多了。”
“你是指修翰教授?”
“就是他,洛伯特-修翰。我们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几个天才之一,另外还有爱因斯坦,丹麦物理学家奈里-包尔,还有其他几个。但是天公不作美,这是科学界的大损失——莎士比亚怎么形容马克白夫人的?--她是生不如死。”
“他也还没死呀!”玛丽安说。
“真的吗?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只是半身麻痹,现在住在苏格兰北部,不太能说话和走路,大部分时间都在听音乐。”
“嗯,我想象得到,我还为他庆幸呢,即使他能说能走,看到现在的局势,恐怕也不会太快乐的。”
“我们还是谈谈B计划吧?”
“好吧,他当时对这个计划非常热衷。”
“他向你提起过?”
“在研究的早期,他和我们几个谈起过,我想,你本身不会是一个科学家吧?”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