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什么不想让朋友失望。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然后他说:‘在到达巴格达之前我对谁也不会说的。但是到了那里就不行了,你必须马上离开。’”
“另外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先生。我发誓我不知道。天黑了,他没说几个字,我听不出来。”
“你们之中谁熟悉斯梅瑟斯特?”
“我认为‘朋友’除了指汉斯莱,不可能有别人了。”奥罗克缓缓地说,“我认识斯梅瑟斯特,但仅仅是认识而已。威廉姆森刚出军营,斯盖伦-李德-罗福特斯也是一样,他们以前肯定连面都没见过。”
两人都点头称是。
“将军你呢?”
“直到我们坐同一辆车从贝鲁特穿过黎巴嫩时,我才见到这年轻人。”
“那个亚美尼亚小子呢?”
“他不可能是斯梅瑟斯特的朋友,”奥罗克肯定地说,“而且没有哪个亚美尼亚人有胆量去杀人。”
“大概我有另外一条小小的线索。”帕克-派恩先生说。
他重述了在大马士革的咖啡馆里和斯梅瑟斯特的谈话。
“他用了一句老话——不能出卖朋友。”奥罗克若有所思地说,“他很担忧。”
“没有人想到别的了吗?”帕克-派恩先生问。
医生咳了咳。
“可能一点关联都没有——”他开了个头。
他激动起来了。
“我确实曾听到斯梅瑟斯特对汉斯莱说:‘你不能否认部门里有漏洞。’”
“什么时候听到的?”
“昨天早晨,从大马士革出发之前。我以为他们在谈论商店,我不能想像——”他停了下来。
“我的朋友,这很有趣。”将军说,“你在一点一点地搜集线索。”
“医生,你提到过沙袋,”帕克-派恩先生说,“一个人能造出这样一种武器吗?”
“有的是沙子。”医生毫无表情地说,一边用手抓起一把。
“用只袜子装一些就可以了。”奥罗克迟疑地说。
每个人都记起了前一天夜里汉斯莱说的话:
“到哪儿都得带着替换的袜子。天有不测风云。”
一阵沉默。然后帕克-派恩先生平静地说:“斯盖伦-李德-罗福特斯,我相信汉斯莱先生多余的袜子一定在车上他的外套口袋里。”
他们的视线投向地平线上一个来回踱步的忧郁身影。发现死者之后汉斯莱就离开了人群。因为都知道他和死者是朋友,所以人们都遵从他独处的意愿。
“你能去把它们拿过来吗?”
医生在犹豫。
“我不想去。”他抱怨道。他又看了看远处移动的身影,“偷偷摸摸的。”
“请你务必去拿来。”帕克-派恩先生说。
“情况很特殊,我们在这里孤立无援,我们必须知道真相。如果你取来袜子,我想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罗福特斯服从地转身离去。
帕克-派恩先生将波利将军拉到一边。
“将军,我想你是坐在斯梅瑟斯持船长过道另一边吧。”
“正是如此。”
“车里有人起来走动过吗?”
“只有那个英国老太太普赖斯小姐。她去过车尾的洗手间。”
“她是跌跌撞撞走的吗?”
“当然了,她随着汽车东倒西歪。”
“她是不是你所看到惟一走动的人。”
“是的。”
将军好奇地盯着他,说:“我不明白,你究竟是谁?你在发号施令,可你又不是个军人。”
“我的生活阅历很丰富。”帕克-派恩先生说。
“你以前旅行过,嗯?”
“不,”帕克-派恩先生说,“我是坐办公室的。”
罗福特斯拿着袜子回来了。帕克-派恩先生从他手上接过来检查。其中一只袜子里面还有一些潮湿的沙子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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