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派恩先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知道了。”他说。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地平线上那个移动的身影上,“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看看尸体。”帕克-派恩先生说。
他和医生一起走到斯梅瑟斯特盖着雨布的尸体旁。
医生掀起雨布。
“没什么可看的。”他说。
帕克-派恩先生的眼睛盯在了死者的领带上。
“这么说斯梅瑟斯特是伊顿公学毕业生了。”他说。
罗福特斯有些愕然。
然而,帕克-派恩先生的话更让他意外。
“你对年轻的威廉姆森了解多少?”他问。
“一无所知。我是在贝鲁特见到他的。我刚从埃及来。可为什么?显然——”
“哦,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们要绞死某个人,是不是?”帕克-派恩先生愉快地说,“当然要仔细些。”
他似乎仍然对死者的领带和衣领感兴趣。他解开领扣,随即发出一声轻呼。
“看见这个了吗?”
在衣领内侧有一小块圆形血渍。
他在死者的脖子上细细察看。
“医生,他并不是死于头部的重击,”他肯定地说,“他是被刺死的。在颅骨底部。你可以看到细小的刺孔。”
“我竟然没有发现!”
“你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帕克-派恩先生遗憾地说,“头部的重击。这已经足够让你忽略其它细节了。你没有看见伤痕。用锋利的凶器一下子刺入,立即会致人死命。受害者连喊叫都来不及。”
“你是不是指短剑?你认为是将军——?”
“在一般人的想像中,意大利人总是和短剑形影不离——啊,那儿开过来一辆车!”
一辆客车出现在地平线上。
“好极了,”奥罗克跳了进来,“女土们可以坐那辆车走了。”
“该怎么处置凶手呢?”帕克-派恩先生问。
“你是说汉斯莱?”
“不,我并不是说汉斯莱,”帕克-派恩先生说,“我恰好知道汉斯莱是清白的。”
“你——可是为什么?”
“哦,你看,他的袜子里有沙子。”
奥罗克目瞪口呆。
“我的孩子,”帕克-派恩先生平静地说,“我知道这听上去不合情理,但事实的确如此。斯梅瑟斯特并非被人打在脑袋上。你看,他是被刺死的。”
他停了一分钟,然后继续说:
“再回头想想我告诉你们的对话——我和死者在咖啡馆里的对话。你注意到了你认为不同寻常的地方,可是有另外一处触动了我。当我开玩笑说我是骗子时,他说:‘什么,你也是?’你们不认为这很奇怪吗?我没有想到从政府部门盗用公款的行为也可以称为诈骗。这个词应该用来形容像潜逃的塞缪尔-朗先生这样的人才贴切。”
医生吓了一跳。奥罗克说:“是的,也许——”
“我曾经开玩笑说也许潜逃的朗先生就在我们这群人当中。假设这是事实。”
“什么?——但这绝不可能!”
“未必。对于别人,除了他们的护照和自我介绍之外,你又了解多少呢?我是不是真的帕克-派恩先生?波利将军真的是一位意大利将军吗?显而易见,需要刮胡子的老普赖斯小姐如此强壮。你对她又知道多少?”
“但是他——斯梅瑟斯特——不会认识塞缪尔-朗吗?”
“斯梅瑟斯特是多年前的伊顿公学毕业生,塞缪尔-朗也曾在伊顿公学就读,斯梅瑟斯特可能认识他,尽管没有告诉过我们。他有可能在我们当中认出了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怎么做?他头脑简单,为此而担忧,最后他决定在到达巴格达之前守口如瓶,不过到了那儿之后他就不会再保持沉默了。”
“你认为朗就是我们中的一个。”奥罗克说,仍然一脸惶惑。
他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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