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交给别人了?”
“不太可能。那时我已经转过身往回走。如果有人从这间包厢里出来,我应该能看到。”
“也许她把东西扔出车外给某个接应的人。”
“这个假设妙极了。只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列车正在穿越海洋,我们在桥上。”
“那么她肯定把珠宝藏在车上了。”
“我们来找找看。”
埃尔西怀着极大的热情开始四处搜寻,而帕克-派恩先生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埃尔西责怪他没有尽力而为,他连忙为自己开脱。
“我正在考虑我必须在的里雅斯特发一封颇为重要的电报。”他解释说。
埃尔西爱理不理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帕克-派恩先生的形象在她心目中一落千丈。
“恐怕你有些生我的气了,杰弗里斯太太。”他淡淡地说。
“嗯,您好像不太成功。”她反唇相讥。
“但是,亲爱的女士,要知道我并不是一名侦探。盗窃和犯罪根本不在我的研究范围内,探究人类的心理才是我的专长。”
“但是,我上火车的时候是有一点儿不高兴,”埃尔西说,“可和我现在相比那简直算不了什么!我只能放声大哭。我那么漂亮的手镯,还有订婚时爱德华送给我的订婚戒指。”
“但是您一定已经为您的珠宝保过险了?”帕克-派恩先生插了一句。
“保险了吗?我不知道。也许是吧,我想是保过险了。但我对那些东西本身很有感情,派恩先生。”
火车开始减速,帕克-派恩先生向窗外张望。“的里雅斯特,”他说,“我得去拍电报了。”
“爱德华!”列车到了斯坦布尔,埃尔西远远地看到她丈夫从站台上快步走来,一下子精神焕发。此时此刻,连珠宝的失窃都被抛在了脑后。她也忘了她在吸墨纸上发现的可疑的字句。现在她忘记了一切,只记得她和丈夫已经分离了两个星期。尽管他有些严肃,有些一本正经,他仍然是个迷人的男人。他们刚要离开车站时,埃尔西觉得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过头去,原来是帕克-派恩先生。他温和亲切的脸上荡漾着和善的微笑。
“杰弗里斯太太,”他说,“半小时后您能到托卡特莲酒店来找我吗?我想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埃尔西迟疑地看着爱德华,然后为二人作了介绍;“这位——呃——是我丈夫,这位是帕克-派恩先生。”
“我想您太太已经告诉了您关于她的珠宝失窃的事情,”帕克-派恩先生说,“我一直在尽我所能地帮她找回它们。我想再过半小时就能有些消息。”
埃尔西的目光征询地望着爱德华。他立刻回答道:“去吧,亲爱的。托卡特莲酒店,是吧,派恩先生?好吧,我保证她会准时去的。”
半小时后,埃尔西被带入帕克-派恩先生的私人起居室。他站起来迎接她。
“您对我非常失望,杰弗里斯太太,”他说,“您不必否认。噢,我不会假扮成一个魔术师,但我会尽力而为。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硬纸板盒递给她。埃尔西将它打开,戒指、胸针、手镯、项链、全都在里面。
“派恩先生,多么神奇啊!这——这简直太捧了!”
帕克-派恩先生谦虚地微笑着:“我很高兴我没有令您失望,亲爱的女士。”
“噢,派恩先生,您让我羞愧难当!从的里雅斯特开始我就对您态度恶劣,而现在——您把珠宝全找回来了。但您是怎样找到它们的呢?什么时候?在哪儿?”
帕克-派恩先生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说来话长,”他说,“总有一天您会知道的。事实上,您很快就会知道的。”
“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呢?”
“出于种种原因。”帕克-派恩先生说。
埃尔西不得不满怀好奇地离开了。
待她走后,帕克-派恩先生戴上帽子,拿起手杖,来到培拉的街上。他一边走一边自己对自己微笑着,直到来到一个小咖啡馆门前。那会儿客人不多,从那里可以俯瞰金角湾(土耳其欧洲部分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海湾,构成伊斯坦布尔港口。译注。)。在另一边,斯坦布尔的清真叫拜楼在午后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多姿。景色真美。派恩先生坐下来叫了两杯咖啡,咖啡很快来了,味道又浓又甜。他刚刚呻了一口自己面前那杯,一位男子就坐到了对面的座位上。正是爱德华-杰弗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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