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酒店(15)

2025-10-09 评论

    “喔,”大卫说:“我指的不是那种人,我是说一般人想除掉某个人——例如生意上的劲敌、老不死的有钱姑姑等等。要是现代人能打一通电话,说:‘麻烦派两名杀手来好吗?’那该有多方便。”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可是如果真的想那么做,也有办法,对不对?”芭比说。
    我们不解地看着她。
    “什么办法,宝贝?”大卫问。
    “喔,我是说,也有人办得到……像你说的,跟我们差不多的普通人。不过我猜费用很贵。”
    芭比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看来天真无邪,双唇也微启着。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大卫好奇发问。
    芭比似乎很困惑。
    “喔——我想——我弄错了。我指的是‘白马’那种事。”
    “白‘马’?什么样的白马?”
    芭比红着脸,垂下眼睛。
    “我好傻,我——只是听别人说过——不过我完全弄错了。”
    “来,吃点布丁。”大卫体贴地说。
    (二)
    每个人大概都有过一种奇怪的经验,就是听到一件事之后,往往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又碰到一次。我这回就是。
    第二天早上,电话响了,我过去接。
    “福来斯曼七三八四一。”
    电话那头传来像是喘息的声音,对方上气不接下气,但却很坚定地说:
    “我想过了,我会去!”
    我迅速动动脑筋。
    “太棒了,”我一边拖延时间道;“噢你——是——”
    “毕竟,”那声音说:“总不会被雷击中两次吧!”
    “你肯定没打错电话吗?”
    “当然,你是马克·伊斯特布鲁克,不是吗?”
    “对了!”我说:“你是奥立佛太太。”
    “喔,”那个声音说:“原来你刚才不知道我是谁啊?我根本没想到。我说的是罗妲的园游会,如果她希望我去,我就去。”
    “你真是太好了,他们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不会有宴会吧?”奥立佛太太问。
    她又说:
    “你也知道,那些人明明看到我在喝姜酒或者蕃茄汁,没有在写作,偏偏还要问我‘现在有没有在写作?’又说他们喜欢我的书,这话当然很讨人喜欢,问题是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要是我说:‘我很高兴。’听起来就像‘很高兴认识你’一样陈腔滥调。嗯,事实当然没错。你想他们不会要我到‘粉红马’去喝点东西吧?”
    “‘粉红马’?”
    “是啊,白马,我是指酒店。我对酒店实在很没办法,我可以勉强喝点啤酒,可是会觉得很难过。”
    “你说的‘白马’到底是指什么?”
    “有一家叫‘白马’的酒店,对不对?或者是‘粉红马’,不过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只是自己胡思乱想。我有时候真会乱想。”
    “鹦鹉怎么了?”我问。
    “鹦鹉?”奥立佛太太似乎十分迷惑。
    “还有蟋蟀。”
    “说真的,”奥立佛太太威严地说:“我看一定是弄昏头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在想这二度听到的“白马”时,电话又响了。
    这回是索马斯·怀特律师,他告诉我,我教母海吉斯——杜博夫人在遗瞩中,准许我从她的藏画中挑选三幅。
    “当然,没什么特别值钱的名画,”索马斯·怀特先生用十分忧郁的声音说:“不过据我所知,你曾经表示过欣赏死者所收藏的一些画。”
    “她有几张很好的印度风景水彩画,”我说:“我想你一定写信通知过我,可惜我忘了这回事。”
    “不错,”索马斯·怀特先生说:“可是遗嘱各条款已经开始实施,执行委员也在安排出售她在伦敦的屋子,要是你最近能抽空到爱拉斯米尔广场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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