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汤美说,“绝对不行。”
“为什么?你认为我会犯错吗?”
“唉,你可能会绊到树根,你常常跌倒。岂止不能用手抢护身,反而可能伤了自己。”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会做出这种蠢事吧?”杜本丝说。
“是的,我是真的这样认为,你的确有这种可能。”
“我可以带着一把会自动弹出的刀子。”
“要是我,什么都不带。”汤美说,“我会若无其事地谈论庭园的事。不错,我会说我们不满意这幢房子,打算搬到别的地方住。你觉得这样如何?”
“向谁说呢?”
“啊。谁都行,一定会传开。”
“虽然不是现在才开始,但确实会传出去。这儿是传播消息最好的地方。你准备到处说这种话吗,汤美?”
“嗯。大致如此。我会说,我们并不像过去那样喜欢这幢房子了。”
“不过,你仍然会继续调查吧?”
“是的。”汤美说,“既然我已经深入到这种地步。”
“你想如何下手呢?”
“仍然按现在的方式做下去。你呢,杜本丝?有什么计划?”
“还没有。”杜本丝说,“不过,我有了一些主意。我可以再听一些,从——我刚才提到的孩子叫什么?”
“第一个是享利——然后是克拉伦斯。”
送汤美赴伦敦后,杜本丝无所事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希望能够想出可能带来好结果的方法。可是,今晨,她的脑袋似乎没法子产生惊人的念头。
人常会受到回返起点的茫然感驱迫,她又到书库去,莫名其妙地逛来逛去,望着各类书籍的封脊。儿童书,许许多多的儿童书。但是,人真的不能再往前跨进一步吗?她已经走到可以走的尽头,现在几乎可以说这房间里的书每本都已查过。亚历山大-帕金森终于没有再透露新的秘密。
用手指拢拢头发,表情不悦地踢了一下最底层的书架,架上摆着封面快要脱落的神学书。这时,阿勃特走了进来。
“太太,楼下有人要见你。”
“你说有人,是什么意思?”杜本丝说,“我认识的人?”
“不知道。我想你不认识,大都是男孩子,男孩子和一两个很神气的女孩子,好像来捐献什么。”
“没有说出姓名或其他事情吗?”
“倒有一个,他说名叫克拉伦斯,你应该知道。”
“哦。”杜本丝想了一下说,“克拉伦斯。”
这是昨天的成果?总之,再往前推一下也不坏。
“另一个孩子也来了?昨天跟我在园里说话的那一个?”
“我不知道。每个孩子看来都很像,脏兮兮的。”
“唉,算了。我去看看。”
走下一楼,杜本丝惊讶地转身望着阿勃特。
阿勃特说:
“啊,没让他们进屋来,以防万一。在这个时候,谁知道会丢些什么。他们在庭园等,他们说在金矿旁等。”
“在什么旁边?”
“金矿。”
“哦。”
“那是什么地方?”
杜本丝用手指指。
“经过玫瑰园,从种天竺牡丹的小径往右走,就到了。我想我知道,已经积了水。如果不是小河或沟渠,那以前一定是放金鱼的池塘。总之,把我的胶鞋拿出来,最好也带着防水外套,以免被推入水中。”
“要是我,我就干脆穿上再去,看来好像要下雨了。”
“哦。”杜本丝说,“雨,雨,每天尽是下雨。”
杜本丝走出去,急步向为数甚众、等待自己的代表团走去。她想,大约有十个到十二个孩子,太部分是男孩子,还有两个长头发的女孩子,大家看来可能都很兴奋。杜本丝往前走,一个孩子大声说道:
“喂,来了!她到这里来了。谁说话?你,乔治,你说,你比较会说话,你不是常常说个不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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