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Harlequin:意大利、英国等喜剧中或哑剧中剃光头、戴面具、身穿杂色衣服、手持木剑的诙谐角色,喜剧角色,丑角——译注。
②Columbine.:意大利传统喜剧及哑剧中丑角Harlequin的情人-译注。
③法语:职业,工作——译注。
④法语:强烈的偏爱——译注。
他们发现克劳德-威卡姆先生在和登曼夫妇吃下午茶,他不加选择地把手边的任何东西塞进嘴里,很快地聊着,挥动着他那双关节很长而且白皙的手。他那双近视眼透过一副大角质框眼镜凝视着。
约翰-登曼坐得笔挺,气色红润,几乎没有什么圆滑的可能意向,带着一种不耐烦的注意倾听着。萨特思韦特先生一出现,那位音乐家就把谈话目标转移到了他身上。安娜’登曼坐在那些茶点后面,像往常一样沉默寡言、面无表情。
萨特思韦特先生偷偷地瞥了她一眼。高大、眼睛凹陷,非常消瘦,皮肤紧紧地绷在高高的颧骨上,黑发中分,饱经风霜的面庞。一个常在户外的女人,从不使用化妆品。一个有关节的木偶女人,毫无表情,没有活力——然而……
他想:“那张脸的后面本应该有些含义,但事实上却没有。这就是一切不对劲的地方。是的,完全不对劲。”他对克劳德-威卡姆说:“请您再说一遍您刚说的话好吗?”
克劳德-威卡姆很喜欢自己的嗓音,他重新开始说。
“俄国,”他说,“那是世界上惟一值得人感兴趣的国家。他们进行实验。可以说,是用活人实验。但他们仍然进行实验。
太了不起了!”他用一只手把一块三明治塞进嘴里,又吃了一口他拿在另一只手里挥舞的巧克力奶油卷。“比如,”他嘴里塞得满满的,说道,“俄国芭蕾舞。”他想起了他的女主人,转向她,问她如何看俄国芭蕾舞?
这个问题显然只是另一个重点的序幕——克劳德-威卡姆怎样评价俄国芭蕾舞,但她的回答出人意料,完全使他乱了阵脚。
“我从来没观看过。”
“什么?”他大张着嘴,吃惊地盯着她。“但——无疑她的声音继续着,平稳而且没有感情色彩。
“我婚前是个舞蹈演员。所以现在——”
“照常工作的例假日。”她丈夫说。
“舞蹈。”她耸了耸肩。“我知道它所有的把戏。它不使我好奇。”
“哦!”
只用了一会儿克劳德就恢复了镇静。他继续说下去。
“谈到生命,”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和对他们进行的实验。俄国人做了一个代价极其昂贵的试验。”
克劳德-威卡姆突然转过身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大声喊道,“卡萨诺娃!不朽的,惟一的卡萨诺娃!你看过她的舞蹈?”
“三次,”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两次在巴黎,一次在伦敦。我将——永不会忘记。”
他几乎是恭敬地说。
“我也见过她。”克劳德-威卡姆说,“我当时十岁。一位叔叔带着我。上帝: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他猛地把一块小面包扔到花圃里。
“在柏林的一家博物馆里有一草她的雕像,”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令人难以置信。给人一种纤弱的感觉——好像你用指甲轻轻一弹,她就会成为碎片。我看过她扮演的科伦芭茵,还有在‘天鹅’中扮演垂死的林中仙女。”他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天才。再诞生另一个这样的天才需要好多好多年。她当时也年轻。在革命一开始的那些日子里就被野蛮地毁掉了。”
“傻瓜!疯子2笨蛋!”克劳德-威卡姆说。他嘴里含着一口茶,噎住了。
“我和卡萨诺娃学习过,”登曼夫人说,“我很清楚地记得她。”
“她很出色吧?”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是的,”登曼夫人平静地说,“她是很出色。”
克劳德-威卡姆离开了,约翰-登曼欣慰地长出了口气,把他的妻子逗得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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