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思韦特先生点点头。“我知道你想什么。但不管怎样,那位老兄写的音乐确实是音乐。”
“我想是的。”登曼说。
“哦,当然。不过,会是多长时间——哦,那就不同了。”
约翰-登曼好奇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成功来得早了些。这很危险。一般很危险。”他看着对面的奎恩先生,“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你总是正确的。”奎思先生说。
“我们到楼上我的房间吧,”登曼夫人说,“那儿很舒适。”
她带路,他们跟着她。当萨特思韦特先生看到那个中国屏风时,他深吸了口气。他抬头一看,发现登曼夫人正看着他。
“你是个一贯正确的人,”她慢慢地朝他点点头说,“你怎样解释我的屏风呢?”
他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这些话对他是个挑战,他几乎犹豫地作了回答,有点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词。
“嗯,它——它很漂亮。此外,它很特别。”
“你是正确的。”登曼从后面走过来。“我们结婚初期买了它。花的钱只不过是它价值的十分之一,但尽管那样——
哦,它还是使我们桔据了一年多。你记得吗,安娜?”
“是的,”登曼夫人说,“我记得。”
“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理由买它——当时是这样。现在,当然,情况不同了。几天前,克里斯蒂家低价出售一些非常好的漆器。正是我们需要的,使这个房间完美。这一下就全是中国风格了。把其它东西清除出去。你相信吗,萨特思韦特,我妻子不听这些?”
“我喜欢这个房间现在的样子。”登曼夫人说。
她脸上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萨特思韦特先生又一次觉得她在向他挑战,他被打败了。他看了看四周,第一次注意到房间里没有任何个人特有的格调。没有照片,没有鲜花,没有小摆设。根本不像一个女人的房间。要不是那面与房间风格格格不入的中国屏风,这房间看起来简直就是某个大家具公司的样品陈列室。
他发现她正朝他微笑着。
“听着,”她说。她俯身朝前,一时间,她好像不太英国式,而更确切地说是个外国人。“我对你说是因为你会明白。
我们买那个屏风用的不只是钱——还有爱。喜欢它,因为它漂亮,独特,我们没有其它东西,我们需要和想要的东西,也应付得过去。对于我丈夫提到的这些其它的中国的东西,那些我们只用钱买的东西,我们不应该付出我们自己的任何东西。”
她的丈夫大声笑了。
“哦,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吧,”他说,但声音里有一丝恼怒,“但它与这个房间的英式背景一点也不协调。这其它的家具什物,绝对是同类中的好产品,名副其实,不掺假一一但质量中等。挺好的最新无花纹赫普尔怀特式家具。
她点点头。
“优良,名副其实的英国货。”她小声温柔地说。
萨特思韦特先生盯着她。他发现这些话后面有什么含义。英国风格的房间——中国屏风燃烧的美丽……不,它又溜走了。
“我在那条小路上遇见了斯坦韦尔小姐,”他随意地说,“她告诉我她将在今晚的演出中扮女丑角。”
“是的,”登曼说,“她也非常地棒。”
“她的脚不灵巧。”安娜说。
“胡说,”她丈夫说,“所有的女人都一样,萨特思韦特。
忍受不了别的女人被夸奖。莫利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所以当然每个女人都想不断找机会攻击她。”
“我谈的是舞蹈,”安娜-登曼奸像有点吃惊地说,“……
她是非常漂亮,是的,但她的脚移动不灵活。你不可能告诉我其它任何东西,因为我知道舞蹈是怎么回事。”
萨特思韦特先生巧妙地把话题岔开了。
“你请了两位从大城市来的专业舞蹈家,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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