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怎么讲的?”萨特思韦特问道。
“她说她进了花园,想安静一会儿。就在她刚要绕过最后一段篱笆时她听见了枪声。她拐过弯来,看见她的脚下躺着一支手枪,就把它拾了起来。没有人和她相遇,她也没在花园里看到任何人。除了两个受害者。”警督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这是她所说的话——尽管我警告过她,她依然坚持做正式陈述。”
“假如她是这样说的,”波特少校说,他的脸依然死一样的白,“她讲的肯定是事实。我了解艾——”
“好吧。先生,”警督说道,“我们晚些时候会有充足的时间调查这一切。同时,我已完成我的任务了。”
波特猛地向萨特思韦特转过身来。
“您!您帮不上忙吗?您不能做些什么吗?”
萨特思韦特禁不住觉得被大大恭维了一番。他,男人中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被约翰-波特这样一个男人打动了。他正准备赶快说句遗憾之类的话,这时,男管家汤普森进来了,托盘里盛着拿给主人的一张名片,同时抱歉地咳嗽了一下。昂克顿先生蜷坐在椅子里,没有参加大家的谈话。
“我告诉这位先生说你可能不能见他,先生,但他坚持说他预约过的,而且事情很紧急。”
昂克顿把名片拿过来。
“哈利-奎恩先生,”他念道,“我记起来了。他见我是为一幅画。我的确约过他,但是现在的情形——”
但是萨特思韦特已经一下子跳了起来。
“哈利-奎恩先生,你是这样说的吗?”他喊道,“多么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少校,你问我是否能帮助你。我想我能帮你。这位奎恩先生是位朋友——或者我应该说,是我的一位相识。他是一个最最不同凡响的人。”
“业余侦探之一吧,我想。”那位警督轻蔑地说。
“不”,萨特思韦特说,“他根本不是那种人。但他有一种力量——一种几乎超人的力量——展示给你亲眼看到的东西,让你明白你亲耳听到的东西。
不管怎样,让我们给他一个案件的轮廓,听他怎么说。”
昂克顿扫了警督一眼,后者轻蔑地哼了一声,眼睛望着天花板。然后前者向汤普森很快地点了一下头。汤普森离开房间,带回一个高大、颀长的陌生人。
“昂克顿先生?”陌生人握了握他的手,“很抱歉在这样一个场合打扰您。我们必须把我们关于那幅画的谈话放到下次了。啊哈!我的朋友,萨特思韦特。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戏剧?”
当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的唇边浮起了一丝隐隐的微笑。
“奎恩先生,”萨特思韦特钦佩地说,“我们这儿正有一出戏,我们是其中一分子。我和我的朋友波特少校,都想听听你对此的看法。”
奎恩先生坐了下来。通红的灯光在他花格子的大衣上投下了一道道宽条的彩色的光。他的脸罩在阴影中,好像戴了一个面具似的。
萨特思韦特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下这出悲剧的主要情节。之后他停下来,屏住气等待着奎恩先生的明断。
但是奎恩先生只是摇了摇头。
“一个悲惨的故事,”他说道,“一个非常悲惨又令人震惊的悲剧。动机的缺乏使它更加引人入胜。”
昂克顿盯着他。
“你不了解,”他说道,“有人听见斯塔弗顿太太威胁理查德。她嫉妒极了他的妻子。嫉妒——”
“我同意,”奎恩先生说,“嫉妒或是疯狂的占有欲,全是一回事。但是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指杀死斯科特太太的凶手,而是在说杀死艾伦森上尉的凶手。”
“对呀,”波特大叫,一跃而起,“这儿有一个漏洞。假如艾里斯意欲射死斯科特太太,她会把她单独带到什么地方。不对,我们走错路了。我想我找到了另一种思路。只有他们三个人进了花园。这点是大家达成共识的。我不准备提出异议。但是我以不同的方式重新描述这场悲剧。假设吉米-艾伦森先射中了斯科特太太,然后又射死自己。这是可能的,不是吗?他倒下的时候扔掉了手枪——斯塔弗顿太太发现地上有枝枪,就拾了起来。正如她自己讲的那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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