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两便士缓缓说:“就像神话一样。‘我只要竖起拇指,就可以作法——’我忽然觉得好害怕。我以前一直觉得‘阳光山脊’是个正常、快乐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怀疑起来…我只能这么解释。我想再进一步打听消息的时候,蓝凯斯特太太忽然不见了,有人让她神秘失踪了。”
可是为了什么理由呢?”
“我只能猜是因为她越来越糟糕——我是说在那些人看来——也许她想起更多事,跟人谈得更多,也可能她认出一个人——或者有人认出她——也许别人提起一件事,”使她想起某件往事。反正无论如何,她已经对某个人造成威胁了。”
“听我说,两便士,你所说的这些都只是‘某个人’、‘某件事’,丝毫没有证据,完全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不要惹些跟你毫无关系的麻烦——”。
“照你的说法,根本没什么事好让我惹上身。”两便士说,“所以你根本用不着担心。”
“你别去管‘阳光山脊’的事。”
“我不会再去‘阳光山脊’,我相信他们已经把知道的事全都告诉我了。我想只要那个老太太住在‘阳光山脊’,一直都会很安全。我要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管她在哪里,我都要及时找到她——免得她出事。”
“你到底以为她会出什么事?”
“我不愿意多想,可是我要去调查——我要做私家侦探普如登,贝瑞福。还记不记得我们做侦探那时候?”。
“做侦探的是‘我’,”汤米说;“‘你’是罗宾森小姐,是我的秘书”。
“未必,不管怎么样,你去那栋神秘大厦参加国际会议的时候,我就要去做侦探,我这次的任务是‘拯救蓝凯斯特太太行动’。”
“说不定你会发现她安然无事。”
“但愿如此,那我就太高兴了。”
“你打算怎么着手?”
“我说过,我要先想一想,说不定会登了广告——不行,那不好。”
“好吧,小心一点。”汤米说。
两便士没有回答。
周一早上,在贝瑞福家担任男仆多年的爱伯特(从他还是个担任电梯操作员的红头发男孩起,就被贝瑞福夫妇打击罪犯的行动吸引了)端着盛放早茶的盘子走进他们房里,放在两床当中的小几上,拉起窗帘,告诉他们今天是个好天气,接着就关门出去了。
两便士伸个懒腰,坐起来,揉揉眼睛,倒杯茶,放进一片柠檬,然后说天气看来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有十分把握。
汤米转身嗯了一声。
“起床了,”两便士说;“别忘了你今天要出门。”
“喔,老天,”汤米说:“对啊!”
于是他也坐起来,自己倒杯茶,又用赞赏的眼光看看壁炉上的画。
“说真的,两便士,这幅画真好看。”
“因为太阳从窗口斜射进来,显得整个画面都亮起来。”
“好安详。”。汤米说。
“要是我能想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栋房子就好了。”
“没关系,反正你迟早都会想起来的。”
“那有什么用,我要‘现在’就想起来。”
“为什么?”
“你不懂吗?我只有这条线索,这幅画是蓝凯斯特太太的“可是这两件事并没有关系啊,”汤米说:“不错,这幅画本来是蓝凯斯特太太的,可是也许只是她或者她家人在画展的时候买回来的。也许只是别人送她的礼物,她觉得还不错所以带到‘阳光山脊’去,不一定和她个人有什么关系。要是有,她就不会送给爱妲姑姑了。”
“可是我只有这条线索,”两便士说。
“那只是一栋平静漂亮的屋子。”汤米说。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栋屋子是空的。”
“你是指什么?”
两便士说:“我想里面没人住,屋子里不会有人走出来。没有人会走过那座桥,也没有人会解开那艘船,划到别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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