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两便士说:“她居然说画上本来没有船。你想想现在为什么会有船?”
“我也不知道。”汤米说。
“船上有没有名字?我记得好像没看过——可是话说回来,我一直没有仔细看过。”
“上面写着‘水莲’。”
“很适合那条船,这让我想起什么?”
“我不知道。”
“她肯定她丈夫绝对没画那艘船?可是也可能是他事后画上去的啊!”
“她说没有——而且非常有把握。”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两便士说:“我是说我被袭击的事。也许是其他外人从贝辛市场一直跟踪我,看我打算做什么,因为我在这里打听了很多事,找了很多房地产公司。那些公司都对那栋房子支吾其词,推托了事,态度很不自然,就跟我们查蓝凯斯特太太下落时候碰到的推托态度一样,一切都透过律师和银行,主人却身在国外,无法联络。两件事的‘形式’完全一样。他们派人跟踪我的车子,看我到底想干什么,等到适当时机再把我打昏,这就使我们不得不特别怀疑,为什么有人不希望我查看一块旧墓碑?反正那些墓碑早就破破烂烂了——我想一定是附近的调皮男孩对破坏公用电话失去了兴趣,所以到教堂后面来找点新鲜的事做。”
“你说那块墓碑上刻着字?”
“嗯——我想是用凿予刻的,有人觉得刻得不好就放弃了。”
“那孩子名字叫莉莉-华特斯(刚好是‘水莲’颠倒过来),又是七岁,安排得很适当,还有别的宇,看起来像是‘不管什么人…’接下来是‘侵犯’——还有——米尔斯顿——”“听起来很耳熟。”
“那当然,是圣经上的字句——可是刻的人记得不够清楚“那当然,是圣经上的字句——可是刻的人记得不够清楚——”“这整件事真够奇怪。”
“为什么会有人反对呢?我只想帮牧师的忙——还有那个想找回失去孩子的可怜男人,这么一来,我们又回到失去小孩的主题上了。蓝凯斯特太太曾经提到有个可怜的小孩被埋在壁炉里,柯普莱太太也说有修女和被谋杀的小孩被埋在墙里,又说有个母亲杀了婴儿,又是什么情人、私生于、自杀之类的。这些都是老故事。传说,加上一些道听途说混合而成的大杂烩!可是汤米,这当中的确有一件‘事实’——而不是谣言、传说——”
“你是说——?”
“我是说河边那栋屋子的烟囱的确曾经掉下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小孩玩的娃娃,在里面摆很久,很久了,上面都是煤灰和碎石头——”
“可惜我们没拿到。”
“我拿到了。”。两便士用胜利的口吻说。
“你把娃娃带来了?”
“嗯,我当时吓坏了,想带回家好好看一看,反正也没人要,我想派利夫妇一定马上扔到垃圾筒,在这儿。”
她站起来,走到手提箱旁边,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用报纸包的东西。
“就是这个,汤米,你看。”
汤米好奇地打开报纸,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残破的洋娃娃,洋娃娃的四肢无力地垂着,身体本来是一种极薄的软皮缝制成的,里面原本塞满了锯屑,但此时因为东破一个洞,西破一个洞,漏掉许多锯屑,所以已经又瘦又扁,尽管汤米拿的时候非常小心,洋娃娃身上有个地方还是突然进裂,掉出一大把锯屑,另外还有些小水晶似的东西在地板上来回滚动。
汤米走过去谨慎地抬起来。
“老天!老天!”他说。
“真奇怪,”两便士说:“里面居然会有水晶,你想是不是烟囱有点裂开,石膏什么碎掉了?”
“不对,”汤米说:“水晶是从洋娃娃身体‘里’掉出来的。”
他把水晶收拾在一起又小心地把手指伸进洋娃娃身体,又是几颗水晶掉下来。汤米把水晶拿在手上,到窗口仔细地看看。两便士疑惑地看着他。
“真奇怪,居然用水晶来塞洋娃”她说。
“这不是普通水晶,”汤米说:“我想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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