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那些小孩的事?”
“是她告诉我的,看起来实在——很难叫人相信。”
“她大部分时间都很正常,谁也想不到有什么不对。可是警方已经起了疑心,我必须采取行动——我要救她、保护她——你懂吧——你至少有一点了解吧?”
“是的,”两便士说:“我非常了解。”
“她曾经——非常可爱——”
他的声音有点黯然,“你看——”他指指墙上那幅画,“水莲——她是个野女孩——一向都是。她母亲是华伦德家——后来离家出走,跟一个犯人混在一起。她学过舞蹈,就到舞台上去表演,‘水莲’是她最欢迎的角色,后来又和一群歹徒混在一起——只是为了好玩。她老是对事情觉得失望。”
“跟我结婚之后,她结束了以前的一切,想要安定下来,平平静静地过家庭生活,养几个孩子。我很有钱,可以给她一切东西。可是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我们都觉得很难过。后来她又开始有一种罪恶感——也许她一向就不大正常,我不知道。原因有什么关系?她——”
他做了失望的手势。
“我爱她——我一向都很爱她——不管她怎么样——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我只要她完全——要她平安无事——一我不要她被关起来,后悔一辈子。我们也的确让她安全地过了很多很多年。”
“我们?”
“乃丽——我最亲爱最忠实的乃丽-布莱。她实在太了不起了,这一些都是她计划,安排的。住在养老院里既舒服又安全,也没有诱惑——没有小孩,让她离小孩远远的。看起来好像很有效,那些养老院都很远,在康伯兰——北威尔斯。
不会有人认得她——至少我们是这么想。是艾可思先生建议的,他是位非常精明的律师,收费很昂贵,可是我很依赖他。”
“敲诈?”两便士说。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他是我的朋友,也给我提供意见——”
“那幅画上的船是谁画的?”
“我画的,她觉得很高兴,可以让她想起舞台上的光荣日子,画是鲍斯柯温画的,她喜欢他的画,后来有一天,她用黑色颜料在桥上写了一个名字——一个死去的孩子的名字,所以我就画一艘船把名字盖住,又在船上题上‘水莲’。”
门开了,那个友善的女巫走进来。
她看看两便士,又看看菲力浦-史塔克。
“没事了?”她的口气很实际。
“是的。”两便士说。她发现这个友善的女巫的优点是不会小题大做。
“你先生在楼下车子里等你,我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带你下去。”
“我愿意。”两便士说。
“我相信你会愿意,”她望望通往寝室的门,说;“她——
在里面?”
“在。”菲力浦-史塔克说。
派利太太走进去,——一会儿又出来。
“她——”
“她要给贝瑞福太太喝一杯牛奶,贝瑞福太太不想喝。”
“所以她就自己喝了?”
他犹豫了一下。
“是的”“牟提摩医生一会儿就来。”派利太太说。
她走过来帮两便士站起来,但是两便士不用她帮助就自己站起来了。
“我没受伤,”她说:“只是吓倒,现在已经好了。”
她站着看了菲力浦-史塔克一会儿,两个人似乎都没什么话好说。派利太太站在墙中间那道门的门口。
两便士最后还是开口说:
“我帮不了什么忙了,是不是?”
“只有一件事,那天在墓园是乃丽-布莱把你打昏的。”
两便士点点头。
“我知道一定是。”
“她当时急昏了头,因为她看到你在调查我们的秘密,她——我很后悔这么多年来一直让她受到那么大的精神压力,任何女人都受不了的。”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