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波洛沉思道,“取名字的时尚变了,对不对?如今你几乎听不到有人叫伊娃这个名字了。这名字过时了。但是这个伊娃却很受欢迎。”
“她用得起名贵香水。”斯彭斯说着,继续按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他又叹口气。
“我们必须找到她更多的背景材料。要做一名战争寡妇太容易了。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出悲痛的样子,哀悼某个年轻勇敢的空难士兵。不会有人问你什么。”
他又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你送来的那把敲糖斧头或者不管它叫什么吧——我认为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正是麦金蒂太太谋杀案中使用过的凶器。法医们一致认为斧头形状和尸体伤痕十分吻合。而且上面还沾有血迹。当然血被洗过——可是他们没有认识到,哪怕是最小的一点血迹也会通过最新的试剂做出反应。是的,上面是人的血。这就又一次和韦瑟比夫妇及这位亨德森姑娘有了联系。是不是这么回事?”
“迪尔德丽-亨德森非常肯定,敲糖斧头是在收获节的旧货市场上被卖掉的。”
“而萨默海斯太太同样肯定是圣诞节旧货市场上买回来的?”
“萨默海斯太太一向对什么都记不确切,”波洛沮丧地说,“她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可是她做事毫无章法不讲秩序。不过,我要告诉你如下事实——我在‘长草地’旅馆住过——那里的门和窗总是开着。不管什么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把东西拿走,过一段时间再放回原处,萨默海斯上校和萨默海斯太太谁也不会注意到。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这件东西不见了,她就会认为她丈夫拿去剥兔子或砍树用了——而他则会认为是她拿去剁猪肉了。在那个家里,没有人把东西整理得井然有序——他们只是随手拿起什么用什么,用完了就随便乱放。谁也记不住任何东西。如果我像那样生活,我就会处于不断的担心着急之中——可是他们——他们好像并不在乎。”
斯彭斯叹了口气。
“好了——关于此案只有一件好消息——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们不会处死詹姆斯-本特利。我们给内政大臣办公室递交了一份报告。他们给了我们所需要的——时间。”
“我想,”波洛说,“既然我们知道了更多的情况,我想再去看看詹姆斯-本特利。”
2
詹姆斯-本特利变化很小。他也许只是稍微瘦了一点,两只手更加不安了——否则,他还和从前一样安静,不抱希望。
赫尔克里-波洛说话很谨慎。有有了一些新证据。警察正重新调查此案。因此,有希望……
但是,詹姆斯-本特利对希望无动于衷。
他说:
“没有好处。他们还能找到什么呢?”
“你的朋友们,”赫尔克里-波洛说,“正在非常努力地工作。”
“我的朋友们?”他耸了耸肩膀,“我没有朋友。”
“你不应该这么说。你至少有两个朋友。”
“两个朋友?我非常想知道他们是谁。”
他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想知道的意图,只是表示不相信而已。
“首先,是斯彭斯警监——”
“斯彭斯?斯彭斯?就是那位调查此案把我抓起来的警监吗?这简直是滑稽。”
“不滑稽,是幸运。斯彭斯是一个非常精明又有良心的警监。他想要确凿证据。保证不抓错人。”
“他找的证据很确凿。”
“不够确定,他难以肯定。因此我说,他是你的朋友。”
“这种人也算是个朋友?”
赫尔克里-波洛耐心等待。他想,即使像詹姆斯-本特利这样的人肯定也有一些常人的情感。即便是詹姆斯-本特利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普通人的好奇心。
非常肯定,过了一会儿,詹姆斯-本特利问:
“那么,另一位呢?”
“另一位朋友是莫德-威廉斯。”
本特利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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