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比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尼科尔森的口气很怪,是一个艺术家仔细打量一幅杰作时的口气。
“他喜欢这样,”博比想,“他真喜欢这样。”
他不打算让尼科尔森再这么得意下去,就用随便的口气说:“你犯了一个错误,特别是与弗朗西丝小姐有关的地方。”
“是的,”弗兰基说,“在那封你编造得很高明的信里,你告诉我别对其他人说。不过呢,我破了一个例。我告诉罗杰尔·巴辛顿一弗伦奇了。他知道有关你的一切。如果我们出了事,他会知道谁对此有责任。你最好让我们走,你也尽可能快地逃出这个国家。”
尼科尔森沉默了一阵,然后说:“精彩的骗局。我只能这么认为。”
他转身向门走去。
“你这下流坯,你妻子怎么样了?”博比叫道,“你也杀了她吗?”
“莫伊拉还活着,”尼科尔森说,“她还会活多久,我真的不知道。这得取决于情况。”
他向他们作了个嘲弄的鞠躬。
“Aurevoir①,”他说,“我将花几个小时来完成我的安排。你们可以尽情地谈谈这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堵上你们的嘴。明白吗?只要你们呼救,我就会回来堵住你们的嘴。”
他走出门,把门关上锁紧。
“这不是真的,”博比说,“不可能是真的。他说的那些事不会发生。”
但博比情不自禁地感觉,那些事正要在他和弗兰基身上发生,“书上常出现一次紧急关头的救援,”弗兰基尽力说得很有希望,但她并不感觉真会有。其实,她的信心明显不足。
“这事全不可能,”博比像是向人求情似的,“这么离奇古怪,尼科尔森这个人肯定也不真实。我希望会有一次紧急救援,但看不出谁会来救我们。”
“如果把情况告诉罗杰尔就好了。”弗兰基哀叹着说。
“也许不管怎么样,尼科尔森相信你说的话。”博比说。
“不,”弗兰基说,“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些话的,这个人精明得要命。”
“他是比我们精明得多。”博比阴沉沉地说,“弗兰基,在这桩案子中,你知道是什么最使我心烦吗?”
“不知道。是什么呢?”
“那就是,即便我们正要一命呜呼之时,我们仍然不知道埃文斯是什么人。”
“我们问问他,”弗兰基说,“你要明白,这是最后的请求。他不可能拒绝告诉我们。我同意你的话,好奇心没有满足之前,我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死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博比又说:“你认为我们应该大声呼救吗?这是最后的机会呀,大概也是我们所有的惟一机会了。”
“还不行,”弗兰基说,“首先,我不相信有人会听见,否则尼科尔森决不会冒这个险;其次,在不能讲话或不能听人讲话的情况下,我简直不能忍受坐以待毙。把呼喊放到最后有机会可能出现的关头吧。有你谈谈话,是……是相当大的安慰。”她结束说话时声音有些震颤。
“我把你拖进了可伯的困境,弗兰基。”
“哦!没什么。你不可能把我置之事外,是我希望参与进来的。博比,你认为他真会得逞吗?我是说,对我们。”
“我恐怕他会得逞的,他具有那种该死的能力。”
“博比,你现在相信是谁杀死了亨利·巴辛顿一弗伦奇?”
“如果有可能的话……”
“有可能……假定一件事:那就是西尔维亚也在其中。”
“弗兰基!”
“我明白。我产生这个想法时也很反感,但符合事实。为什么西尔维亚对吗啡的感觉这么迟钝?为什么当我们希望她送丈夫去别的地方治疗而不是去格朗吉邸宅时,她坚持得那么顽固?还有,枪响时她就在屋里。”
“她也许亲手开的枪。”
“噢!肯定不是。”
“是的,也许是她。接着她把书房钥匙给尼科尔99csw.com森,放进了亨利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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