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和独臂穷神刘铁辉邀约高翔同返神殿,正欲向他伸致谢意,不料话还未说出口,却被高翔一把拉住,急声问道:“请问……那忤逆双煞,是不是当真姓吴?”
刘铁辉长叹道:“他们都愤世嫉俗,生性偏激之人,那会使用真正姓氏,所谓有吴付、吴均,只是表示其愤世之意而已。”
高翔又道:“那么,他们的真正姓名呢?”
刘铁辉道:“据闻那血手吴均,本来姓常,幼得异人授艺,其父晚年纳妾,虐其生母,他一怒之上,愤而挥刀杀了他的父亲,毁家出走,从此成了一个狂人……”
高翔道:“那追魂手吴付呢?”
刘铁辉黯然长叹道:“说起他,更加令人惋惜……”
高翔急促道:“请老前辈说得详细此。”
刘铁辉点点头,缓缓说道:“此人本有一个显赫家世,幼年极得父母钟爱,父亲又是武林一方雄主。论说不该有此结果,只因他在八九岁时,生母突然罹病身故,尸骨未寒,其父便欲再娶,他感念母恩,自然极力反对,谁知就此父子反目,离家出走……”
高翔暗惊不已,忙又问道:“他跟穷家帮又有什么渊源呢?听前辈曾经收留过他半年?”
刘铁辉颔首道:“这是二十年前往事了,本帮前任帮主神丐符师伯,跟他父亲是多年知交,自从他们父子反目,符师怕不忍,便将他带到本帮都阳分舵暂住,那时老朽恰好执掌都阳舵主,他来时不足十岁,但仇恨粲傲之性,已经无法规劝诱导,仅住了半年,便又私自逃走,从此二十年未得音讯……”
高翔听了这番话,热泪滚滚而落,拉着刘铁辉的独臂,颤声道:“告诉我,他……他是不是姓高?是不是叫做高栩?”
刘铁辉骇然道:“不错,少侠也知道他的身世……”
高翔含泪点头,道:“他就是我从未见面的哥哥”
穷家二圣也都同时讶然出声,道:“原来少侠竟是九大云龙的次公子?”
高翔此时已泣不成声,稀嘘良久,才把自己出世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穷家帮众都感既惊又喜,唯有刘铁辉默然沉思,突然正色说道:“公子与他虽是同父兄弟,但他一腔仇恨,皆因令堂而起,今日幸好没有被他知道,否则,他绝不甘就此罢手,老朽看公子手足之情甚重,不是我危言耸听,今后公子倒该多多提防他一些才好。”
高翔摇头道:“无论他如何残暴,总是我的哥哥,爹爹临终之前,也曾嘱咐我天涯海角,设若相遇,定要尊以兄之礼,这恐怕是他老人家平生唯一不能瞑目的事了。”
刘铁辉叹道:“令尊思子之情,咱们不难想象,怕只怕公子空有敬兄之意,他却未必存爱弟之心,公子多多谨慎些也就是了。”
高翔问道:“老前辈知道他居住的地方吗?”
刘铁辉苦笑道:“他二十年未现江湖,谁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高翔又问道:“那么,他此次邀约老前辈在此决战,又是如何知会的呢?”
刘铁辉道:“半月之前,他突然在开封城中现身,跟本帮令主龙形掌陆昆相遇,是他当面与陆令主约定的。”
高翔迫不及待转向那五结令丐,只见他双目已瞎,满脸犹有血污,正躺在殿角养伤,见此情景,纵有话也难以出口了。
那龙形掌陆昆已经听见他们的谈话,径自答道:“在下仅与那厮不期而遇,实亦不知道他落脚之处。”
高翔叹然道:“既然这样,我只好先赶往开封城再说,好在相距不远,如能见到,定要劝他放弃狂念,共谋父仇。”
站起身来,抱拳长揖,又道:“晚辈尚有一事拜恳,未悉诸位能否俯允?”
刘铁辉毅然道:“大侠有话尽管直说无妨。”
高翔停顿一下,说道:“据晚辈查觅先父死因,得悉一处神秘的雪山古堡,唯不知所谓‘雪山’,究系滇境大雪山?抑或祁连附近通天河上源的雪山?因而无所适从,贵帮弟子遍天下,不知是否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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