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对面姑娘双手同时翻飞,精芒一闪,事先毫无所觉,两人猝不及防。好在羽晔感觉极灵,收发自如,心意想随,眼见有异.人已就势纵出丈许,堪堪避开那出手无声的暗器,羽晔已然看清是“地幽无回芒”。再看无灵,已经倒在地上。
谢羽晔怒声道:“姑娘何以这般以怨报德!休怪在下心狠。”
姑娘冷冷地说道:“你若杀了我,你的朋友就得跟我陪葬!”
羽晔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
姑娘道:“我这‘地幽无回芒’之上未淬毒,却有迷魂药物。上身即昏晕如死,若无本姑娘独门解药,三日后则气息闭塞而亡!”
谢羽晔慢慢静下心来,望着姑娘,道:“难道的是龙生龙子,狗生犬崽吗?看姑娘艳质绝色有于天人,却似蛇蝎心肠!”
姑娘恨声说道:“阁下再说,事已如此。父母大仇当不择手段,若是要我认敌为友,如何能成!”
“你要怎样?!”羽晔问道。
“阁下不必太过激动。闹了半天,姑娘还未告诉你我的名字。贱姓姜名恬馨,家住在银川‘西春园’。明日阁下请来‘西春园’,小女子恭候大驾,若依得小女子的条件,即刻奉上解药,就此别过。”
说声不了,人已纵出三丈开外。谢羽晔不敢轻动,只得抱起无灵,看她气若游丝,好生心疼,立即发足向银川方向急奔。羽晔此时心急如焚,两脚生风,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银川。
按照苟奴的详述,找到“丐帮”银川分舵舵主“花面书生”韦光家里。
韦光从未与谢羽晔晤过面,眼见这位少年心急的抱着姑娘,闯进他家,连声问道:“阁下有事吗?”
谢羽晔急道:“在下谢羽晔,有事找‘丐帮’舵主韦光。”
韦光听说是谢大侠到了,连忙说道:“啊!是谢大侠,在下韦光,未曾远迎,望大侠见谅!
这位……”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子凌珑。”
“大伙,凌姑娘受了伤吗?不碍事吧?”
谢羽晔连忙把今天斗姜铁庵父女的情景,大致对韦光说了一遍。
“姜恬馨?!”韦光听得一怔,约略思索,说道:“名字一点不熟,至于‘西春园’乃银川第一大字号的大商行。在银川,那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大侠不必心急,还有三天时间,大家来想法子。”
谢羽晔道:“今日天色已晚,请韦舵主派一名得力弟子,持我手笔去‘赤石岭’,召回帮主尹继维。其余事情明日再作理论。”
谢羽晔自悄晨至现在,一天苦战奔波,精力耗损不少,就是铁打的汉子也难挡饥饿。他最是讲究礼仪,凌珑常讥他“穷酸书生”,涵养超乎常人,武林人物中更是少见,眼下却不得不提出要初次昭面的韦舵主为他安排膳食。
吃完饭已是交更时分。羽晔看了看凌珑,见她依然如故,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把她用双手托起,抱入韦舵主为他们安排的客房中。
自从两人在寒月神尼面前行过夫妻大礼以后,谢羽晔和凌珑二人已正名分。二人毫不隐讳这层关系,即使在老前辈师长面前,都是以未婚夫妻见礼。眼下,凌珑受伤如斯,羽晔更无所顾忌,他把凌珑轻轻放在床下,自己在床榻边盘膝打坐,运功凋息恢复体能。想起她前次受伤,险些丧命;这次受伤又吉凶未卜。那姜恬馨小小年纪竟施用江湖上下三烂的玩意儿!
欲给珑儿服食“养心丹”,又不敢,深恐用药不当,反而害了她。
师太曾算计他们劫难重重,只有结为夫妻方能化解。凌珑前回伤在夏狐手上,此次又为她女儿所伤,可是阳世间之事,都是冤有头债有有主,不可勉强。
这样胡思乱想,始终不能入定,堪堪调匀内息,心想与姜恬馨的约会是祸矣?福矣?!弄不好还有一场恶斗,必得有旺盛的精力方能应付各种复杂情况。这样一想,立即强自稳定心神,入定调息。气血运行三十六周天,循行周身各处穴道,养息调节,顿时疲乏尽除,灵台清明。不知不觉间,屋子里亮了起来,已是次晨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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