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珠心中一震,暗惊这老人好快的身法,未能多想,长剑急抡一招“炼石补天”,闪闪剑幕,护住全身。
若论林惠珠的剑术,虽未能算是武林中绝顶高手,但一身功力得自“崂山姥姥”夏侯素姬真传,也不是凡俗之辈,这时候情急之际,又担心怪老人伤着秦玉,振腕出剑,早已使出了全力,层层剑幕,如浪涌雪飞,裹得浑身风雨不透。
但那怪老人似乎根本未将她这全力施为的剑幕放在心上,折臂曲肘之间,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居然探手插进滚滚剑影中来,林惠珠方在错愕,只觉提到的右手腕上一麻,长剑“-啷”脱手堕落地上,同时右肘“间使”穴上,已被怪老人一把扣住。
林惠珠再说不济,一招之间,便被人击落兵刃并且扣住穴道,今生今世还是破题儿第一遭,不由得骇异失声,用力挣了挣,肘上指扣坚如钢环,哪里挣扎得脱,怪老人嘿嘿一声冷笑,右臂向后一拖,林惠珠身不由主,踉跄冲出两步,那老人左掌箕指如钩,早把秦玉当胸一把抓住……。
但是,当他旋身将昏迷不醒的秦玉抓住拖到岩外,略一低头看清了秦玉的面孔,却突然松了林惠珠的穴道,双手捧着秦玉的头,面现惊惶之色,口里连连说道:
“怎么?是你?”
他用力摇撼着秦玉的头,眼中暴射着急迫吃惊之色,林惠珠方略为定了定神,忙又奋不顾身扑上前来,抡拳向他脸上便打,嚷喝道:
“放手,不许碰他!”
怪老人鼻孔里哼了一声,松左手迎空划了半个圆弧,轻而易举又将林惠珠右腕“阳池”穴扣住,目中喷火,厉喝道:
“你是谁?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的?快说!”
林惠珠见他对秦玉那等关切,知他必能认识秦玉来历,心中一动,反问道:
“老前辈是谁?你认识他么?”
怪老人勃然大怒,松手反掌就给了林惠珠一个又响又脆的大耳括子,直把她打得眼中金星乱闪,一连转了三个身,嘴角鲜血汩汩而出,接着叱道:
“混帐!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要不是看在你和玉儿一起,老夫先废了你这女人!”
林惠珠正痛得头晕眼花,突听怪老人叫秦玉称为“玉儿”,心头猛的一跳,竟忘了脸上疼痛,忙扑跪在地,叫道:
“呵!你老人家是玉哥哥的师傅,吕梁山的褚老前辈?”
怪老人冷冷哼了一声,道:
“你先别询问我老人家,快把自己姓氏和来历大略对我一说?我这徒弟是被谁所伤?”
林惠珠听他果然就是秦玉的师傅“干尸魔君”褚良骥,心中一喜,宛如见了亲人,扑跪地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褚良骥皱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探手入怀,取出适才放入檀木盒中的小花,放在秦玉鼻下晃了两晃。秦玉突地抖了抖,深深向里吸了一口气,他收了小花,用一掌抵住他后背心“灵台”穴,运功催力,注入秦玉体内。
林惠珠哭了一会,又被花香一刺激,也收了泪水,忙将自己姓名来历,以及秦玉参与九峰山夺宝受伤等等经过,趁褚良骥替秦玉疗伤之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干尸魔君”脸上冷漠一片好像听见,又好像没有听见,直到顿饭之后,秦玉已在他内力催动之下,脸上重新恢复了红润,呼吸也趋向正常,这才松了抵住他“灵台”穴上的手掌,侧头用两道精光耀射的眸子向林惠珠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冷说道:
“女人祸水,他跟了你这种妖娆女人一路,迟早把一条小命送掉为止。”
林惠珠一怔,委屈万分地伸手把自己蒙面的黑纱拉了下来,哀怨地说:
“老前辈,你说晚辈是妖娆女子,那么请你老人家看看,就凭晚辈这张脸可会是以色相诱惑,使他毁身堕落的女人?”
褚良骥遽见她脸上丑态,仿佛也有些大出意外,但他乃执拗狂妄之人,出口的话,不愿反口,于是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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