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阵中多呆几天也无所谓,以雪槐今天的修为,等闲十天半个月不吃东西不会觉得饿,练气就成,但他急的是定天公主那边,屈指算来,明日便是月圆之夜,该是神魔珠开窍吸取月华之时,各派一定顷力争夺,如果定天公主夺得,势必大长定天府声威,因此他无论如何该去助一臂之力,但困在阵中出不去,却是有力使不出了。
转眼到了第三天下午,难得糊涂还是没有出现,雪槐急得在阵中跳脚,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看看傍黑,夕阳中却见数十里外镜空师太正借遁术急赶,不知要去什么地方。在这里见到镜空师太,雪槐大喜,但距离太远,喊是喊不应,灵机一动,将所有灵力全部运到剑眼上,对着镜空师太猛看过去。象镜空师太这等高手,绝对能感应到他剑眼的全力注视,镜空师太和他交过手,熟悉他灵力中所含的杀气,该当会转头来寻他,虽然镜空师太也不一定破得阵法,但多少有个希望不是?镜空师太论功力现在是已及不上他,但终是一派掌门,胸中所学,无论如何要比他这样的毛头小子渊博得多。
不出雪槐所料,镜空师太果然感应到他剑眼灵力,微一凝神,转身向这面掠来,雪槐大喜,看镜空师太进谷到石阵外,又担心起来,万一镜空师太也不知阵法,却冒然进来也给困在里面,岂非更糟,正要出声喝止,却见镜空师太早已飞身进阵,左一拐右一绕,便已出现在他眼前。
一见雪槐,镜空师太眉毛一扬,道:“果然是你这小子,你在这石阵中做什么?晒太阳啊?”
雪槐忙施礼道:“雪槐拜见师太,不是晒太阳,是给困在这阵中了,还望师太搭救。”
“你小子倒还老实。”镜空师太脸露微笑,道:“此阵为九转奇石阵,若不知先天数,休想出得此阵。”说到这里去雪槐背后双剑一瞄,突地脸一沉,道:“老实回答我,那天的色空小和尚是不是你?”
雪槐知道镜空师太那天虽未能看破难得糊涂道术,但认出了他背上双剑,忙施礼道:“不敢隐瞒师太,那色空和尚确实是我,但不是我有意要瞒师太,实是另有原因。”说到这里想起镜空师太解散水月庵的事,又道:“对了师太,那日的蒙面人其实是定天府武士假扮的,目地是想要逼师太加盟定天府,不过那夜的事不是定天公主的主意,而是她师父的主意,但她师父也是逼于情势。”当下便把前后的事全说了一遍,最后道:“天音圣母已答应定天府的事以后都交给定天公主管,以定天公主的心性为人,当不会再发生那夜的事,所以师太全不必解散水月庵,水月庵为五观三寺之一,千年来威震天下,就这么散了也太可惜了。”
听雪槐说完,镜空师太点了点头,道:“其实当时我也猜到那些家伙是定天府的,因为若是其他教派的人就不必蒙脸,果然如此,嘿嘿,天音教,好,好啊。”
雪槐见识过镜空师的暴烈性子,这时见她脸带煞气,很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顿时就担上了心事,想:“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说了。”想要劝,却不知怎么开口,却见镜空师太看了他道:“你小子替我解我这个迷团,也算是帮了我个忙,好,很好。”
雪槐忙道:“那水月庵——?”
“水月庵散了就是散了,镜空说过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再不会收回来。”镜空师太眼中露出斩钉截铁之色,又道:“其实不止水月庵,五观三寺哪一派不是虚有其表,威风了千年,够了,都该散了。”
“师太。”雪槐大急,道:“五观三寺只是因灭血魔暂时伤了元气,但根底还在,尤其八派若肯抱成一团,那还是一股极大的力量,天下间谁也不敢小看。”
“抱成一团,哈哈。”镜空师太仰天打个哈哈,斜眼看了雪槐道:“我说过脱离五观三寺,这话绝不后悔,当然,这也是我镜空的脾气臭,但你那心上人的师父荷叶老道呢,你知道荷叶老道最近做了什么吗?”
事涉碧青莲,雪槐心中一跳,道:“晚辈不知,荷叶真人最近做了什么?”
镜空师太仰天又打个哈哈,道:“做了什么?哈哈,他把青莲观周围八百里全部引水淹了,以一粒莲种,化出万顷莲池,再将青莲观藏在了一朵青莲中,现在任何人去青莲观,看不到道观,只能看到无边的莲叶,这便是青莲观的无上绝学——接天莲叶无穷碧。任你有穷搜九天之能,也休想再找得到青莲观的半片瓦面了,你说,这是荷叶真人以长辈之尊团结八派的举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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