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刘粲如痴傻了一般,哪里还敢动弹,只是呆呆看着眼前变化。
张宾道:“你贵为皇后,当然只能由皇上处置你!”
刘粲脸上色变。
张宾从腰畔掣出一剑来,剑长三尺,古意盎然,一见便知是把名剑。
刘粲自然识得此剑,这本是他的佩剑,剑名青钰,平日挂在彰仪殿,乃为镇殿之剑。
张宾将剑递于刘粲道:“我替皇上从彰仪殿中取出此剑,盼皇上能忆及先帝开拓疆土之功业,将此女斩于剑下。”
刘粲闻言,忙不迭将剑丢弃,惊声道:“你要朕杀掉皇后,朕……朕……朕不答应!”
靳环望着张宾,眼中满是怨毒。
张宾拾起剑,厉声喝道:“你若不杀他,我就将你杀了,反正留你也是无用!”
刘粲转身欲逃,张宾一把抓住,将剑强塞于刘粲之手,道:“你杀是不杀!”
张宾此时满睑煞气,那模样让人不寒而悚,“我私闯皇宫已是死罪,你又扶不堪扶,为石大将军计,我杀了你,他也就可以不再顾忌,这样才能名正言出兵伐那乱臣勒准,甚至拥兵自立,反正一死,我不如成全了石大将军!”
张宾这番话情理俱在,又极骇然,只把个刘粲听得呆在当场,做声不得。
美人重要,那是在床第之间,此时下了床,又面临生死选择,刘粲的“性”趣已荡然无存,当然是保命要紧。
靳环双腿俱折,脸上由于痛苦早已变形,自然也无了平日里那股狐媚。
刘粲正在犹豫间,张宾又是一声厉吼:“你到底杀是不杀!若再推延,我先杀了你,再杀这靳环,也落得个干净。”
刘粲心中骇然,几乎要哭出来,咬咬牙,道:“朕杀了她,你就放过朕!”
张宾道:“只要无了这狐媚女子,皇上你还是个好皇上。”
刘粲当然怕死,此等时候,保住自己性命要紧,既然靳环那么爱自己,就让她代自己死一次又有何不可,日后给她立碑作传,有机会再替她报仇。
刘粲如是想,倒也不觉理亏,挺剑行至靳环身前,柔声道:“环儿,若是朕不杀你,我们两人便会死在这里,你对联那么好,就代朕死一次吧。”
靳环几乎要气疯,她虽心知若是不出此事,刘粲迟早会被父亲废黜,也许杀了也不一定。自己取悦于他,实是有所图谋,但没料到,一场恩爱尚未到头,自己居然死在刘粲剑下。靳环心有不甘。
靳环颤声道:“皇上,你真的要亲手杀我?”
刘粲道:“朕也是无法,他们逼朕呀!朕不杀你,朕就活不成了,你还是成全朕吧。”
靳环眼睛一闭,从她那美丽的眼中滚出一颗晶莹的泪珠来。
刘粲见了此状,忽的有了一丝不忍,举起的剑正待放下,但张宾那慑人魂魄的两道寒光却瞪得他一个哆嗦。
张宾没再说话,可那眼神却表明了一个意思:若再犹豫,就杀了你。
刘粲只得眼睛一闭,牙关紧咬,举剑向靳环刺去。
剑光闪,泪光闪。
两道光尚未落下,另几道光立即飞起。
地上靳环忽地抬臂曲指,她那十校长长的指甲,灌足真气,犹如利刃,闪着银光,破空有声,直向刘粲射去。
这一下,变故突起,可张宾却仿佛早已料到,侧跨一步,长袖一甩,一张布墙横在刘粲身前。
那破空生啸的指甲内力十足,击在张宾的长袖上发出铿然之声,竟然射穿了张宾的“铁云袖”。
张宾的“铁云袖”,自也不凡,若是施展开来,拍在地上,只怕地也马上陷下一块,是以靳环的指甲虽射穿衣袖,却也威势大减,饶是如此,还是有三枚击在刘粲的身上,划出几道血痕来。
靳环趁着张宾去救刘粲,强忍疼痛,双掌向地上一拍,身形向窗口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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