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绝之颔首道:“‘毒神药神,毒药不分;假药无毒,真毒死人’,毒神毒功独步天下,连方山也不过是他的记名弟子,他当然是一位大奇人。”
弓真想起崔余清和张逍人的言语,遂道:“你想必也是其中一位大奇人了。不知另外两位,却是谁呢?”
王绝之道:“一个是和尚,一个是道士。”
弓真道:“道士,莫非是张天师?”说到张天师,难免想起了张逍人,心中不禁一阵荡漾。
王绝之笑道:“张天师不过是懂得一点儿吐纳内功,一点儿炼丹幻术而已,最拿手作法骗那些愚夫愚妇,在我眼中,连屁也不如,哪里称得上是奇人?”
弓真心道:“他连张天师也瞧不起,果然是真狂。不过他有这样大的本事,也难怪如此狂傲。”
说道:“那么,那名大奇人道士是谁?”
王绝之道:“他叫葛洪,道号抱朴子。此人修为之深,道术之湛,已臻超凡入圣的境界。我一向不信乘龙飞升之说,只是若然世间有人真练到飞升的境界,那人必定是他。”
弓真为之神往,说道:“如有机会,定当一晤这位大奇人。”
王绝之做出个无奈表情,说道:“我拉你出来,本该是想一见你的袁公神剑,并完成谢天和另一人的遗愿。谁知拉你来到这么偏远地方,还是无法得见你的剑法,唯有另找吉日了。”
弓真愕道:“为什么——”话未说完,他已知道原因了。
只见王绝之身前,出现了一名中年男子,清风道骨,羽扇纶巾,坐在一辆形式古朴的木头车上,如若把他搬上戏台,活脱就是一名诸葛亮。
中年男子面带微笑,望着王绝之,王绝之也是微笑以对。
弓真看见情势和缓,心中一宽,看见中年男子举止高雅,也生了仰慕之心,问道:“王公子,可否介绍这位高人高姓大名?”
王绝之回答得甚是古怪:“他就是一直保护刘聪的六丁六甲!”
中年男子趁着王绝之说话分心,也不见他手按机关,三道黑光自木头车飞出,直夺五绝之咽喉!
王绝之左右分爪,抓住两道黑光,第三道黑光来势急劲,已到面门,眼看避不了,危急之际,他张口一咬,咬住第三道黑光。
这三道黑光,均是三根黑色短箭。
他还未喘过气来,已见到一团火焰,疾卷至身前。
弓真瞧得清楚:木头车喷出两道黑水,中年男子轻剔指甲,弹出火花,黑水登时变成火焰,二合为一,呈包围形状涌向王绝之。
王绝之前三步,后三步,避开本已合围的火焰。这六步“易步易趋”,看似平凡却含无上玄机,其难处远远超过他先前避开连三滔的那招身法。
中年男子卸追不舍,身形如风,绕着王绝之急转。他的身体始终安坐在木头车上,这“身形如风”是连人带木头一起急转,这等武功,简直匪夷所思。
弓其凝神现战局,只见漫天均是中年男子的身影,所出招数之奇之妙,弓真先前所见的王璞、谢天、连三滔、武峥嵘、北宫出、直阴诸位高手的武功,仿如儿戏,弓真所见人物当中,似乎只有石虎的出手一刀,方堪比拟。
中年男子身法如风,出手也如风,看似轻飘飘而内蕴阴劲气,交手多招,王绝之一直只守不攻,一直处于捱打。
弓真越看越急,极想插手相助,但知道像王绝之这样的大人物,宁愿战死也不愿要他相帮,更何况,中年男子武功如此之高,身法如此之快,弓真连瞧也未瞧清楚,纵是要出手相助,却从哪里帮起?
两人身形猛转,犹如一道急风,直转上草原之外,弓真即刻追上,竟也退之不及,眼看两人越打越远,急得只是直跺脚。
两人身形虽已不见,却听得王绝之的声音远远传来:“弓兄弟,我跟这位张先生有事要办,我办完事后,自会找你深谈,你不必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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