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鹰众人,口虽不言,但都仔细的倾听少主与铁公鸡的对话,此刻一闻金遗龙坚决地说出“除去”两字,俱皆不由色变,霍地站起身来。
但却慑于太湖帮响亮的声誉,神鹰帮帮徒的脸色都是一半愤怒,一半惊悸,想是敢怒而不敢言,静待事机变化,再定如意方针。
金遗龙目光掠处,见那数位店伙面色如土,不由补上一句,道:“不许在这里厮杀,找一处静僻的地方解决!”
神鹰帮众徒脸色大变,他们听得出太湖帮少主的口气中流露出坚决的意旨,势必厮杀一场,才肯罢休,不由皆对望一眼,炯炯的目光中似有畏意。
其中一位像是众人之首,低声说道:“太湖帮敢无故侵犯敝帮,势必引起公愤……”以下的话,无法继续说下去,因为下面的话,虽未说出已然流露惧意,他个人亦羞红了脸。
太湖帮数十好汉,如何听不出来,不禁同声嘲笑起来,嘲笑之声久久未歇,气得神鹰帮帮徒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反唇相讥。
金遗龙手掌一摆,笑声顿停,他沉声道:“神鹰帮的好汉们听着,此地搏斗太过惊世骇俗,本人不愿为着此两帮不合,波及无辜。走,找一处静僻之地,解决你我之中的仇怨!”言来深沉有力,威严慑人,果不愧有一方霸主的雄威、气度。
神鹰帮由那头目带领,硬着头皮,跟定太湖帮身后,步出城门,到达郊外荒野。
此时,天色昏沉,落日的余辉照在金遗龙挺秀潇洒的身上,映影得更俊秀威武,洒脱不群了。
他星眸中闪动着慑人的光芒,他一面为自己能够继承亡父的遗志而骄傲,一面也为亡父无故的逝去而悲愤。
场地终于找到了,那是一片无际的草原,枯黄的长草已带着深秋的萧条,但却仍昂然不屈地直立着。
金遗龙一声号令:“撤剑!”太湖帮所有帮徒浓眉一挑,嘴唇翕动,全部激动地撤出兵器。
美丽的晚霞下,他们的目光是闪耀的,磨掌擦拳,真情流露,无法自制。
的确,像这种场面,他们已是几乎不曾尝受到了,自从少主神秘失踪之后,太湖帮一直是消沉的,低声下气,消声匿迹,空负满腔热血,无处抛洒,几乎因之积闷成疾。如今,他们将扬眉吐气了,那无数劳苦、心血换来的收获,毕竟是珍贵的啊!
金遗龙又是一声嘹亮有力的号令:“开始!”哄然一声,震天喝叱之声中,太湖帮所有的帮徒,英勇得像无数猛狮,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地猛攻敌人。
霎那间,杀声震天,落日的余辉,终于将这一幅生动、雄壮的场合罩上一层美丽的外衣。
神鹰帮尽速分散开来,扑斗之中,似有忌惮,威力因此大减,被击得节节败退。
金遗龙看中那头目模样的壮汉,飞掠而去,他存心显露两手,安抚部众,人未到,运起纯阳真笈中所载绝秘掌功,虚空推去。
他武功虽然未曾全复,全仗着服下避毒除伤神牌神效恢复的一些功力,已不是等闲之辈所能抗拒。
但听一声惨厉的呼叫,那壮汉胸骨尽折,飞出丈余,死于非命。
这一着,无形中又鼓舞了太湖帮兄弟们的斗志,憩斗当儿,交视一眼,欣慰的笑意涌上面颊。
金遗龙左右两掌连挥,又是两个神鹰帮帮徒应声倒地,连临死时的一丝挣扎也没有。于是,他身躯所到之处,神鹰帮帮徒有如惊弓之鸟,慌忙闪躲不急,避免他惊世骇俗的掌功印到自己身上。
练武之人比试拼斗,最忌心神不定,神鹰帮徒在精神上已感不支,吃亏甚大,不到一刻,不是被金遗龙以绝顶掌功震断心脉毙命,就是被太湖帮好汉乘其分心之时一刀劈倒。于是,神鹰帮全军覆灭,惨死城郊荒野的荒草堆里。
金遗龙清点人数,太湖帮伤残者仅寥寥三数人,心中大放,命铁公鸡上药包扎,率领进城,为了避免惊动良民,就在一家客栈包住下来。
两天后,一个清朗的早晨,金遗龙盥洗既罢,忽然想起今天正是青青父亲摆设擂台比武招亲之期,不禁心头一震,暗想着:“青青常说孙家公子是她最厌恶,誓死不嫁的人,瞧她说话时的神情十分忧伤,有意无意地望着自己,那意思不是叫自己替她解决困难吗?……自己答应了她,并曾许下诺言,决与孙家公子一较高低。妈妈常说,君子一言既出,胜过四马九鼎,决不容托辞推赖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失信于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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