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寒霜着脸,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便是:“哼,老朽自信十数年来,没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岂料,你这糊涂虫,偏跟自己性命作对,怪得谁来!”
金遗龙一愕,拱手笑道:“前辈先别发怒,且把事情讲清楚,免得在下满头雾水,弄不清是怎回事!”
老人哼了一声,未说话之前,先反手“啪”地打了身后一旁英俊少年一个耳光,然后怒气冲冲地道:“没用的东西,给老朽丢尽了脸,你说,他怎样欺侮你的!”
少年垂下头来,沮丧地应了声是,金遗龙却为老人惩治徒弟的严厉而吓了一跳。但见那英俊少年面颊火红,似已微肿,心知老人出手极重,毫不留情,即使自己徒弟也是如此心狠手辣。
英俊少年战战竞竞地说道:“此人乘徒儿练功已毕,欲睡之际,下重手点了徒弟期门重穴,挟着徒儿从窗口跳出,半路挥拳胡乱打了徒儿一顿,徒儿身受这两番重击,人已晕厥过去,后来迷迷糊糊,不知究竟……”
一言未了,老人又寒青脸厉叱道:“蠢猪,就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
英俊少年垂下头去,神色间对金遗龙流露无限仇恨,老人不由分说,又给他一记耳光,英俊少年身体连晃,终于站直,老人指着另外一位少年叱道:“你呢?”
那少年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边道:“他……他用迷魂香……将……徒儿迷倒……”话未说完,老人目光精射,脸色阴沉,扬掌拍去,“啪”的一声脆响,少年面颊平空多添了五个指印,火辣辣地十分难受,只听老人厉声叱道:“蠢猪,说清楚点!”
金遗龙又好气又好笑,这老人肝火之旺,无与伦比,动辄拳脚相加,厉声喝叱,真是不好对付。
象这类型的人,最讲面子。
默点了点手下众人的人数,正是三十位。
嘿,除了铁公鸡外,自己手下又失踪了四位,长此下去,那还得了,太湖帮不攻自破。金遗龙剑眉一挑,大喝一声,指着面前—老二少道:“你们是千什么的?”老人长眉微剔,道:“蠢猪,你又犯了老夫禁忌,罪不可赦,老夫岂是你能指着冲撞的!”
金遗龙冷笑道:“好极,在下正要领教领教。”
老人睨视作态,看不起他似地道:“蠢猪敢冒我故友身份,早就是死罪一条,你当老夫不知道么,哼!”
金遗龙微微一愕,停止行动,问道:“前辈故友何人?”
老人冷冷道:“铁府大将军金鸣飞!”
神色虽满浮轻蔑、不屑、嘲笑的意色,但当说到铁府大将军金鸣飞时,又一变为无比的尊敬,钦佩与怀念。
金遗龙闻言大木地震憾一下,本想大叫出声!那是我爹爹啊,话到唇边,想起自己身份与前不同,忙自咽下。
身畔,老人带着嘲笑的意味,慢吞吞地道:“本来,金鸣飞与老夫相处极为和洽,虽然年岁上有所差别,但老夫却不管这些,他年纪虽小,却是老朽生平唯一相处得来的知己……他无故失踪,害得老夫一阵好找,历年有三,仍无一收获……”顿了一顿,接道:“太湖帮是他的帮会,他人失踪之后,照理说老朽应该助友一臂之力,整顿太湖帮,然而老朽生性如风,飘忽不定,以致始终没将此事承揽下来……”
老人又指着惊讶的金遗龙大声喝道:“何方小辈,凭着与金鸣飞面貌酷似,假冒金鸣飞,高居这些人之上?哼哼,小辈难道忽略了年纪上相差悬珠,仔细看去,不成的倒是一大漏洞,你太笨了,若稍加化装便不能瞒过老夫,哈哈……”
笑声如雷,声震长空,显见老人内功修为已达巅峰。
金遗龙忍不住问道:“前辈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老人厉笑道:“可以,可以,但须在你死去之后!”
金遗龙知道此老头与父亲有旧谊之后,便不想跟他翻脸,对老人冷讽热嘲,佯做不知,笑着说道:“老前辈别开玩笑了,小生虽胆大包天,也不敢冒犯您老,请前辈示明身份,日后小生见了您也有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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