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赶车壮汉低喝一声走,马车疾驰而去,道路只留下一道滚滚尘烟——
金遗龙被绑在车上,行动不便,十分难过,但是为了探究铁公鸡失踪的真相,也就忍住这口怨气。
经过了半日的驰骋,马车忽然一停,接着黄袍堂主跳下车来,命令着车夫:“把他眼睛蒙起来抬进去。”
壮汉取出一条黑巾将金遗龙眼睛蒙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大步行去。
耳畔,金遗龙隐约地听到流水之声,心想这舵主的住宅近郊一定有条小河,否则不会有流水之声。
他内功精湛,耳觉灵敏,一会儿又似听见许多男女嘻笑之声,知道这舵主的住宅必然容纳了许多人。
迎面清风凉爽,他又知道,此地决不会是城市,定是在穷荒僻壤建立的空房。
以上种种推敲使他有充分的信心,假如一旦被蒙住眼睛放回原地,他也有办法找到这边回来。
壮汉曲曲折折行了许多路,最后将他掷到地上,恭恭敬敬地说道:“报告秦舵主,这人公然在酒店毁谤三花帮,并殴伤黄堂主多名手下,黄堂主特将他擒住,交舵主发落。”
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慢吞吞地问道:“黄堂主人呢?”
壮汉说道:“黄堂主回来了。”
“这太不像话了!”秦舵主显然不太高兴:“你将他黑帕拿掉,然后出去候命,没有本舵主命令不准回去,知道吗?”
“小的遵命。”壮汉恭恭敬敬地说,随即金遗龙眼睛黑巾一摘,四周景物清楚地落人眼中。
首先见着的是一张花分形的马脸,高耸的颧骨,瘦削的双颊,以及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眸和一缕山羊短须,他立刻明白这身构修长的青袍老人便是秦舵主了。
秦舵主身旁笔直站立六人,三左三右,俱各持着锋利的长矛,脸色肃穆,静悄悄地如同六尊石像。
秦舵主身前是一面木桌,桌上安置一具木令牌,四壁光滑,光可鉴人,悬挂着四双巨烛,此堂广大,比起衙门毫不逊色。
秦舵主往太爷椅上一坐,微笑着问道:“朋友贵姓?”
金遗龙短短道:“石。”
秦舵主点点头笑道:“哦,原来是石朋友,对不起,还没有请教石朋友大名!”
金遗龙料不到秦舵主如此厉害,当下脸色也板不起来,随便编了一个名字道:“小名冲青。”
秦舵主微笑道:“这个名字取得不坏,就如石朋友长相一样,充满了灵秀之气。”
金遗龙道:“哪里,石某人不学无术,仅是个乡下粗人,舵主的夸奖,石某人不敢担当。”
他心中却狐疑地自问道:“难道凶恶的三花帮帮主问人的方法是这样的温柔?”
他尽量将眸中神光隐去,他深知武艺高强的人,只须淡淡一眼,便能看穿对方内功修为的深浅,在堂主面前,他是不敢大意的。
秦舵主和霭地问道:“石朋友,你所以仇视三花帮是否是受了三花帮的压榨?抑是不满三花帮的行动呢?”
金遗龙断然道:“三花帮多行不义,必遭天遣,就如黄堂主吧,与我石某人毫不相认,更无仇恨,竟趁石某出外未归之时,强迫掳走了石某的妻儿,这口恶气,我石某当然不愿平白无故被人欺辱……”
他信口胡扯了一篇谎话,秦舵主竟信以为真,怒哼一声道:“真有此事吗?”一面命令手下的人去差遗黄堂主立刻到来对质。
金遗龙一见弄巧成拙,忙改口道:“也许不是黄堂主,石某归家时仅听邻人一面之解,尚不敢肯定何人所为,石某生平做事,不愿冤枉好人,也不甘被人欺侮。”
秦舵主微微一怔,道:“石朋友既然不敢断定何人所为,想来这件事是极棘手的了,须知我的手下共分九堂,各堂主性情不一样,平日在外作事叫我如何分出善恶呢?”
金遗龙故作发怒容,喃喃自语道:“夺妻之恨,深比海水,我石冲青誓必查出此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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